音宛如天籟般自雪女口中悠然溢位,那一身素白長衫逶迤拖地,如夢幻般的襯托著那張傾城容顏。無語,楚刑天絲毫不理會俯在一側的雪女,大步朝內室而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虛無,感覺到楚刑天在尋找什麼,雪女心底一陣緊張,面色卻靜如平湖。
“愛妃何必拘禮,你們都退下~”翡翠方桌前,楚刑天緩身落座,如鷹犀利的眸子看向盈盈而至的雪女。
“朕有些口渴!”楚刑天瞄了眼桌上的茶杯,淡淡道,雪女聞聲,自是為其斟上清茶,在將其遞到楚刑天面前時,玉腕猛的被人攥緊,力道之大,以致她根本無法握住手中的茶杯。
伴著‘啪~’的一聲脆響,雪女只覺手腕處似被人捏碎般痛入骨髓,原本粉嫩的面頰漸漸蒼白如雪,雪女忍痛看向楚刑天,卻沒有發出半點呻吟。
“很疼?嘖嘖……不夠!”楚刑天薄唇緊抿,眸光乍寒,緊接著便是‘咔嚓’一聲。
“啊~~”一股鑽心的疼痛自玉腕處陡然傳來,雪女失聲慘叫,臉色驟然慘白如紙,劇烈的疼痛使得雪女瞳孔瞠大,額頭冷汗淋漓,身體亦止不住的顫抖。當楚刑天鬆開雪女已經斷裂的玉腕時,雪女踉蹌著倒退幾步,旋即用另一隻手狠狠抵住方桌,不讓自己摔倒。
“倒是個烈性女子呢,忍的很辛苦吧?叫出來,叫出來會好受些呢!”楚刑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陰森的弧度,那張冷俊的容顏此刻便似地獄的魔鬼正綻放著幽綠的光芒直直看著雪女的反應。
面對那張冷顏,雪女只覺脊背一陣冰涼,眼前的楚刑天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身上散不出一絲溫度,彷彿石頭一樣冰冷。
“為什麼?”雪女怒視眼前的帝王,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夜離軒跟她提到的人彘和拔皮暴曬,原本雪女不信,可當面對那雙冰如寒潭的眸子時,雪女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魔鬼,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如果不是你與玲瓏有那麼千絲萬縷的關係,你信不信,朕剛剛真的很想剜了你那雙眼睛!看你還怎麼用這種怨恨的目光瞪著朕!”楚刑天黑眸微眯,那股危險的氣息漸漸逼近雪女。
“如果皇上下得了手,便剜了又如何?這無情無義的世道,雪女也很想早點解脫,不如將雪女斬斷了手腳做成人彘?又或者拔了雪女的皮在外面暴曬幾日,怎麼都好,雪女沒的挑!”清冷的聲音宛如冰山之巔的寒柱般寒了整間屋子,雪女眸色清冷,其間迸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楚刑天聞聲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女子。
“還說你不是大越奸細,這後宮的事,你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楚刑天冷冷開口,身子下意識退離雪女,在那樣目光的注視下,他的確感覺到了心虛。
“皇上的仁慈已經傳的世人皆知,莫說雪女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市井婦孺又有哪個不知!雪女不在乎皇上如何對待雪女,只想知道,水玲瓏在世時,皇上是否也這般殘暴嗜血?若如此,水玲瓏的離開未必不是好事!”雪女音落,楚刑天的手掌已然摑了下來!
地上,雪女面頰登時浮現五個鮮紅的指印,忍著手腕的劇痛,雪女依舊帶著與生俱來的淡雅和聖潔狠狠盯著高高在上的楚刑天,那股自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堅韌,縱是楚刑天都有些動容。
“沒有人可以在朕的面前詆譭玲瓏!”楚刑天額頭青筋迸起,幾乎如野獸般咆哮著吼出。
“沒有人在皇上面前詆譭玲瓏,雪女字字句句都是對水玲瓏的同情和憐憫,她愛的男人如此的殘虐不堪,又豈會有一顆愛人之心?”雪女鏗鏘開口,眼中的決然竟比楚刑天還要凌厲幾分。
“你最好還是同情你自己!”在看到那張傾城容顏上的指印時,楚刑天忽然覺得心疼,畢竟是和玲瓏一模一樣的臉呵,他怎麼下得去手!
“雪女需要的不是同情,是真相!若玲瓏當真是雪女孿生姐姐,她的死,雪女便會追查到底,到底是誰將她推向那種萬劫不復之地!那個人,一定要付出代價!”雪女的目光彷彿有著穿透人心的力量,楚刑天無竟識的後退數步,這一刻,他竟然不敢直視雪女的目光。
“玲瓏的仇只有朕有資格為她報!你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的呆在這裡!若讓朕抓到你的把柄,你該知道後果!”楚刑天狠狠丟下這句話,轉爾暴戾離開。
看著那抹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面前,雪女忽然頹在地上,額頭冷汗如柱般滴落,手腕處的疼痛幾乎讓她昏厥過去,可那刺痛卻是無比的清晰。
“雪女!”焦急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心疼自窗邊傳來,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