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自來不肯退讓半步。如今,卻在試圖化解水家和王家的矛盾。他要我等他,他要給我的驚喜就是——讓水家和王家結為姻親,從此利益一致,不再爭鬥。
16、疑案
心中的震撼,讓我一時只能怔怔的望了重玥。
重玥溫熱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臉頰,忽而輕笑一聲,“高興嗎?”我點點頭,如果真能那樣,是最好不過了。
“那軍糧的事,溶兒還是放手吧,不要再多生是非了。”
如歡愉行走時一頭栽進冰窟,我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你還不信我?將軍府真的什麼都沒做!”
重玥漸漸斂了笑意,攬我的手臂陡然收緊,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溶兒,軍糧案是個天衣無縫的佈局,還有那些以假亂真的證據,我絕對相信出自你的部署。”
“我一心想化干戈為玉帛,你為什麼就不肯安分一點!”重玥雙眸中似藏了一頭怒吼的雄獅,隨時要將看到的獵物撕成碎片,優雅的唇角卻漾了一絲受傷的痛意。我從未見他如此憤怒得失態。
我明知此刻需冷靜,才能解釋一二,偏偏就是不能忍受被他冤枉。
怒火止不住的從胸臆間滿溢位來,我冷笑道,“我不肯安分?我若真不肯安分,你今天根本就走不出這間屋子!”話一說完,自己也嚇了一跳,這不僅是輕視他,更多的是威脅要殺他的意思了。
該死!我又感情用事了!我暗罵自己。
重玥臉色未變,可我分明感到暴風雨前駭人的寧靜,乃至令人窒息的沉悶。他並未放開我,可他的懷抱再無一絲溫度。我知道,若真誤會了,以他的個性,勢必會做出什麼決絕的事來,要我心痛後悔千百遍。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我說,“重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從來沒有想過……”
“夠了!”,重玥冷冷的打斷我,目光從我臉上滑過,再無一刻停留,轉身要離去。
我不假思索的迅捷抓了他的手臂,“別走……”
重玥倏地停步,轉臉向我,綻放了一個絕美的笑容,“溶兒真想留我?”
我莫名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拉了他不放。我不知道我能留住什麼,但我若不竭力挽回,他日我必定會追悔莫及。
“如果軍糧案是我策劃的,我何必自己出面去告訴崔太傅?讓別人去發現,我完全置身事外,不是更安全,更不惹人疑竇?”我理清思路,試圖跟他講道理。
重玥又恢復了素日的微笑模樣,“實者虛之,虛者實之,虛虛實實,人不可測。溶兒熟識兵法,虛實之道自是用的得心應手。你這樣的聰明人,越是主動出面,別人越不會懷疑你動手腳,不是嗎?”
“你既說整個佈局天衣無縫,那你又怎知是個佈局?”我皺了眉。
“因為任何佈局都有破綻。”
“什麼破綻?”重玥不答,只深深的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好,就算是我做的。你告訴我破綻在哪裡。”
桃花眸裡激盪的盡是凜冽寒光,直刺向我,彷彿在說“你終於肯承認了?”
“破綻在哪裡?”我自信能順藤摸瓜,還自己一個清白。
“去年十月,我去邊關巡視,已發現軍糧有問題。後來查知,是前任吏部支度使張宗禎主謀,而王佐受了重金賄賂。當時,張宗禎被我以別的名義革職查辦了。”重玥緩緩道來,“我告誡王佐不得再犯,否則我會以國法處置,他當即發誓收手。所以,我派人秘密毀去了與此有關的所有信件和賬本。”
“如今,軍糧案再起,現任支度使陳鵬程當即指稱王佐是主謀,而且有完整的物證。你猜我會不會信呢?”重玥譏誚的看過來。
我反駁道,“王佐向來貪財,你怎能肯定他這次是清白的?”
“第一,王佐不是傻瓜。就算他真的再犯,也絕不會象上次一樣留下一大堆物證。第二,他從來不敢騙我。”
我低頭想了想,他的推理確是有理,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可就算王佐被誣陷?他為什麼一定要懷疑我?
是了,王家最大最棘手的敵人,就是將軍府。再有,王佐若被定罪,兵部尚書一職十之八九由兵部侍郎升任。而如今的兵部侍郎,正是昔日威烈軍中,父親的老部下戰君。
我若是重玥,只怕第一個疑心的也是水家搗鬼吧。
沉吟中,又聽重玥淡淡的開口,“溶兒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是不是在感慨百密一疏?不必懊惱,我還是佩服你。因為我明明知道是個局,卻無法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