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了嘴巴,烏泰只是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會一點也不記得。
烏泰略想了下說:“五十五年,剛過元宵節,你打宮裡回去。姨娘去廟裡進香,你不肯去,偷溜出府的時候,那天,你還吃了十串冰糖葫蘆呢。”
“皇上知道嗎?”蕙寧的聲音都顫抖著。
烏泰頓了頓,還是點點頭。
“皇上一早就知道,你讓我去跟皇上時,皇上問了,我就說是你讓我去的。”
蕙寧甩甩頭,不讓自己再往下想去,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從衣袖中摸出個錦囊,交給烏泰,道:“不準偷看,不準提前開啟。一直等你到軍中,什麼時候打了個勝仗,無論大小,哪怕是小小的勝仗時,立即開啟,別問為什麼,照做就是。”
烏泰接過去,揣在懷裡。
“哥,你可信我?”
烏泰呵呵一笑,“小妹,咱不信你,咱信誰去!阿瑪叫我往後聽你的便是,阿瑪天天拿茶當酒喝,也醉得迷糊,我……”
“明日,去年府,見到年羹堯,什麼也不說,先給他磕頭,他拉你起來也別起,只管磕頭,什麼時候腦袋磕出血來,你起身便走,誰留你也不要留,一句話也不要說,知道不?”
“磕出血?那不是——”
“你到底信不信我?”
“信!”
“做不做?”
“做!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惜!”
夜,養心殿內。
胤禛坐在一旁,弘曆躬身候在一邊。
“就這些?”
“回皇阿瑪,姑姑交了給平西將軍的,應該是個錦囊,卻不知裡面是什麼?”
“這個不打緊,時間到了,自然知道。你十三叔可回來了?”胤禛轉動著玉扳指,不以為意的說。
“還沒。”
“你先下去吧。”
弘曆卻未動,“皇阿瑪,姑姑她……”
“朕既然讓你去,此事自然不會伸張。你也一樣。”
弘曆緩緩神色,卻是喜大於憂,請了安,這才退了出去。
胤禛獨坐在那,緊閉著眼睛。高無庸捧著綠頭牌,也不敢出聲。自打皇上登極以來,綠頭牌本來翻的就少,後來寧妃娘娘入宮,皇上多半也是直接去了東暖閣。可規矩就是規矩,每天內侍還是會來問。
上回有個不長眼的太監,當著寧妃的面,捧著綠頭牌進來,又叫娘娘看見裡面並沒自個的牌子,給皇上看了好半天臉色。
後來,這問牌子的事,就落到他頭上了。說得好聽,他機靈,不會出岔子。這可不是輕鬆的差使。伺候皇上,這些年他也多半摸出些門道來,喜好,忌惡什麼的也知道點。可東暖閣那位就——
皇上寵著,十三爺又是言聽計從,連幾個阿哥都被收得服服帖帖的。
他卻是死活也琢磨不出一二來,這位寧妃娘娘到底有啥喜好的。
書看得到多,皇上說了,上書房的門時敞著的。要不就是跟小格格,還有幾個宮女窩在東暖閣裡,整日不出來,卻聽見裡面陣陣笑鬧聲。再不然就是一窩蜂全湧出來,滿皇宮的逛,跟逛大街似的,上回被太后娘娘撞見了,訓了幾句,也收斂了幾天,可沒幾天,又自顧自的出去了。
寧妃娘娘這一逛不打緊,可苦了他們這些伺候的,皇上一說要見人,他們就只得滿皇宮跑斷腿的去找。
前次,寧妃去了和太妃的宮裡,他們沒找著,還捱了頓板子。可後來,寧妃還跟皇上鬧過,說什麼奴才的命也是命的,又賞賜了不少東西。皇上也賜了藥,算是保住了命。
唉,這寧妃娘娘的心思啊,真就怪了!
“皇上,今個兒可還是去寧妃娘娘那邊?”高無庸瞅著皇上清閒時,連忙問了句。
皇上卻冷哼一聲道:“她現在可忙得很,沒工夫搭理朕!”
你說這怪不怪的,哪有妃子忙得沒時間搭理皇上的!
高無庸打發幾個小太監去各宮傳了話,自個去了東暖閣,開門的居然是小格格,他正要行禮,小格格卻冷著臉說:“有事嗎,忙著呢!”
瞧瞧,又叫皇上猜對了。
可他還是得交待啊,就說皇上今日公務繁多,就不過來了。
小格格未聽他說完,就一板一眼的說:“姑姑說了,今日事多些,就不伺候皇伯伯了。”
瞧瞧,各位瞧瞧。
高無庸又回了西暖閣,把寶格格的話又複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