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求情的,被皇上下旨杖責了二十大板,罰跪在養心殿外。
這些年,我阿瑪一直以為康熙看重的人是十四爺,而十四爺更是三番兩次對我阿瑪示好,姐姐又是十四爺的側福晉,他會出來替十四說話也是情理當中。
卻沒有料想,那人會如此迫不及待對我阿瑪下手,就是我大哥也不放過。
到了宮門前,十三才從馬背上放我下來,千翻叮囑我道:“一會兒,千萬不要亂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要往裡面衝去。那守門的侍衛見是我,可還是攔了下來,道:“格格,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我回頭看了十三一眼,從懷裡摸出早年康熙賜下的免死金牌,高舉過頭頂道:“大行皇帝御賜金牌在此,有誰敢攔我!”
那侍衛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啪的跪倒一片。
十三飛身擋在我面前吼道:“蕙寧,你非要這樣嗎?你去跟皇兄好好說,皇兄是一定不會為難烏泰的。你這樣是在逼皇兄,如今形勢你也知道,你這麼做,叫那些有心人握住做了把柄,讓皇兄如何待你!快把東西收起來。”
十三說著就要來奪我金牌。我猛得推開他,一直往裡面跑去。
三道宮門,一道一層天關,從此成天塹。
我一直跑,一直跑,在紅牆黃瓦之間,肆無忌憚的奔跑。
總覺得穿過前面的一道門,我就能回到現代,總覺得穿過一層牆,我還是白雅蘭。
然而,如今,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回去。我要救阿瑪,救姨娘,救大哥,救蘇爾佳一府裡的人。
養心殿。
雍正朝政治的中心。
殿外的廣場上哪裡有人在。我四下尋找,也不見大哥的影子。
猛得推開楠木紅門,只聽“吱”的一聲,連門都發出了嘆息。
那人就坐在龍椅上,雖然身著孝服,卻已經坐在龍椅之上,出神的看著手中的奏摺,是不是又是一道參我阿瑪的摺子,是不是又是一道將蘇爾佳一門推往地獄的摺子。
高無庸就在他身邊伺候,見我推門進來,也不知道是攔好,還是不攔好。
那人恍惚抬起頭來,看見我,神色一怔,扔下手裡的奏摺,卻未起身。
我攥緊拳頭,一步步走過去,跪倒在地上,道:“奴才蘇爾佳…蕙寧,參見皇上。”他並未說話,只是揮揮手讓高無庸出去。高無庸側身退出,掩上了宮門。
養心殿內點著薰香。雖然已經日落,卻未點燈,只有他案子上燭火微明,卻還是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就這麼靜悄悄的,同周圍的冰冷溶為一體。
“你回來了。”
他終於出聲了,口氣還是一貫的清冷。有那麼一瞬間,只是一瞬間,我心跳得飛快,快得要飛出胸腔,直奔他而去。
只是一瞬間,頃刻也冷了下來。
“奴才是來給我阿瑪求情的。求皇上看在我阿瑪年事已高,對大清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
他冷冷一笑道:“阿魯大人的確忠心,只是忠的未必是朕。”他頓了頓,又說道:“聽十三弟說,你往後一心參禪禮佛,可真如此?”
我又福□子拜了拜,道:“那我大哥呢。大哥一向對皇上忠心無二,天地可鑑。何況,當年在我阿瑪的書房內,皇上可是親口答應奴才,他日必定放過蘇爾佳一門,給他們留下一條生路。”
肩膀上一疼,身子被人拖了起來,他已經到了眼面前,捏著我的下巴說:“我在問你話,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他眉頭緊鎖著,消瘦的臉上滿是無法掩飾的痛楚。分別不過半月之久,他卻是瘦得厲害了。
明明知道自己是來求他的,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味道。“所以你用我阿瑪來要挾我?”
他面色一沉,收下的力道加重,下巴幾乎要被捏碎了。他咬牙說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嗎?”
我垂下眼簾,不敢再去看他痛苦的表情,低低的說:“奴才不敢揣測皇上的意思,只求皇上念在往日情意,放過我阿瑪和大哥。我們願意從此遠離京城,再不踏入半步!”
“你敢!你敢離開,朕立刻下旨抄了蘇爾佳府上!”
“那奴才也只有一死了。”
“你在威脅我!”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像是刀刻在木頭上。
“既然皇上不肯放過我阿瑪,那就請皇上將奴才同阿瑪關在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他突然鬆開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