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本就與胤禛極為相像,個頭也高出我許多,見我問他,嘴角噙著冷笑,道:“這麼著你就心疼了,往後你得了他的孩子,可還記得爺那幾個兄弟!”
“三阿哥,您這話要是給皇上聽見了,可就……”高無庸趕忙出聲阻止。
弘時卻更是不緊不慢,道:“這裡沒外人,你不說她不說,皇阿瑪怎麼會知道?”說著,幾步走到我身邊,擦著我身子而過時,壓低著音量說:“九皇叔為了你病下了,你可曾心疼過?我告訴你,九皇叔的對頭就是我的敵人!”
約莫只能我聽見的音量,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九皇叔的對頭就是他的敵人。
神色間,我彷彿已經不再是敵人那麼簡單了。
我望著弘時的背影,只覺得手心冰冷一片,弘晝見我臉色蒼白,忙晃著我手臂道:“姑姑,你不舒服嗎?”
喜環跟著上前來扶著我,我問弘晝道:“你怎麼會來這裡,你皇阿瑪不是也罰了你?”
弘晝笑嘻嘻的說:“我偷溜出來的啊。三哥說有好戲看,我就隨他過來了。我又不是四哥,傻乎乎的,天天被師傅訓完,還要被皇阿瑪訓。姑姑,你都不知道,皇阿瑪待四哥可兇了,有時候罵得四哥半晌都起不來身子。從前寶兒還能擋擋,可如今,我們見一面都難。不過,姑姑不用擔心,我能偷溜去見她的。姑姑,你是不是要去見寶兒?”
弘晝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絲毫不把他皇阿瑪的旨意放在眼裡,難怪寶兒都說,明明是弘晝犯的錯,懲罰最重的卻是弘曆。
叮囑弘晝不可再違揹他皇阿瑪的意思,儘管知道未必管用,可話到嘴邊就忍不住,又讓喜環一路送他回阿哥所,交給身邊伺候的人,不准他再亂跑,多生是非。
弘晝撅著小嘴,十分不滿,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喊道:“姑姑,你記得來看我哦。”我又好氣又好笑,直搖頭,被他們倆這麼一鬧騰,差點忘了正事,正準備追問高無庸,養心殿的門已經從裡面被人拉開,八爺急衝衝往外走,十三追了出來,喊了他幾聲,八爺卻是頭也不抬的打我身邊經過。
十三也才看見我,卸去臉上的疲憊道:“蕙寧,你怎麼過了,天這麼冷,怎麼在外面站著。”
說話間,胤禛也已經出來,微微一抬頭,露出張笑臉。
高無庸連忙跪倒,我才想起,連安都忘記請了,這才補上。
十三卻是很不給面子,“噗嗤”笑出聲來,“皇兄,她這麼規矩起來,臣弟反倒不習慣了。”
我抬頭就去瞪十三,見兩人都眯著眼睛,一副看猴戲的望著我,我身上穿著斗篷,雖是行禮,也不過是彎彎腿,耍耍障眼法而已。又沒有“跪的容易”,這冷冰冰的石板磚,我可是真跪不下去。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就這麼三個人,毫無緣由的,彼此笑望著。
我願歲月靜好,年華永恆。
作者有話要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封推???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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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 第六十七回。 “那麼說我今日是見不到阿瑪了?”
胤禛同十三還有事要商量,三人便進了西暖閣,他一坐下,我便追問道。
十三回說:“烏泰已經接阿魯大人回府去,你就別惦記這個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深知阿瑪脾氣,加上他一向同大哥意見相悖,大哥說的他老人家未必肯聽,若是再被人激上幾句,恐又惹出禍端。我終歸還是要見上一面,好將其中利害關係一一告知。我的話,阿瑪興許能聽上幾句。
“你阿瑪的事,朕自有主張。”說著,遞了張摺子給我說:“你如今還是想想其他的事比較要緊。”
我接過來,還未開啟,一旁的十三就幫腔說道:“是啊,別的事要緊些。”
一翻開摺子,只瞥了一眼,便扔到一邊的榻上去,不肯再多看一眼,只怕多看一眼就跟汙辱了自己的手似的。
那道摺子不是別的,不過是些嬪妃的封號而已。
正想開口,他們兩人已經在一旁小聲議論起正事來,我留神聽了幾句,卻絲毫不解其意,兩人跟打著啞謎似的,全說的不是人話。
我坐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想多留。
約莫過了會兒,高無庸弓身進來,道:“年將軍殿外求見。”
胤禛聽了,似乎很是高興,宣年羹堯在養心殿候著,又交代十三幾句,見我坐在一旁發呆,說:“十三弟留下來用膳吧。順便幫朕勸勸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