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走遠了,便再忍不住,撒腿跑起來。恨不得能長出對翅膀,直直得朝他飛奔而去。什麼矜持,顧慮,這會兒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只想見見他,看看他眼底的清涼,便能讓我安心。
可恨的是,翠珠這丫頭,只說了個秋池邊上。這秋池再小,也沒個準確地點。找個人也著實費時間。
不怕去早了,只怕去時他已經不再了。
起初的篤定,見見隨著步子,也越發惶恐起來。
我素來夜間散步,也只是繞著秋池這邊,眼見著就走到廢宅跟前,居然沒碰見一個人影。自打上次嘉頤格格的事情之後,這廢宅處幾乎成了禁地,一度有侍衛在此處把守著,被擋下過幾次,我每每都是繞著走。今日卻一直走到跟前,別說人了,連只蒼蠅也沒瞧見。
廢宅之所以稱之為廢宅,大抵上也算是殘垣斷壁,荒草叢生。
早先我以為這是嘉頤從前的住所,也偷偷問過她,她卻只是搖頭,不肯多說。
今日這門上依舊落著大鎖,鎖卻是新的,好像剛剛誰還開門進去過似的。我見四下沒人,輕輕推了門扉,也不敢出聲,透著門縫往裡面張望,裡面卻又是另一番景緻。齊整得好像還住著人。地面上整整齊齊,別說草了,就是青苔也無。
我心裡疑惑,正想看個仔細,身子被人往後一帶,未及驚呼,便被人吻住了,那熟悉的氣息和溫度,甚至於雙唇間的柔軟和甜膩,直撞擊著胸腔。我連看都沒看,便回吻了他,雙手牢牢的抱住他,緊貼著他的身子。
彷彿過了許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他便放開了我,笑說:“也不怕認錯了人?”
我縮在他懷裡,始終不敢抬頭看他,繞著他長衫上露出的金絲道:“我識得的,不怕認錯。”
他收了收手,低聲在耳邊問:“可見過弘曆了?”
“嗯。”我也低低應了一聲。
他又說:“那你可有話同我說的?”我揪著他前襟,搖搖頭。
他有些失望道:“沒有嗎?我可是有好些話要跟你說的。你可還在怪我,那時遲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