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影輕晃,人已去到桌臺前,滿臉戲弄:”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去練練太極養生吧,武功這東西,你也不怕閃了腰。“
丞相死死地盯著她:”你這武功是誰教你的?何時會的?“
”這些與你無關,你只要知道,別再妄想可以像木偶般控制我,否則,後果不是你可想的。“月凌汐撫了撫毛筆,佔了墨汁在平鋪的白紙上刷刷寫下幾字,用力一頓,不再看他走出了書房。
丞相還不及攔住他,卻看見外面夜一早擋在她身後,只好作罷,走到桌前看了看,卻驚住了目光。
墨水渲染了雪般的紙,上面幾個潦草大字:我本無心。心的最後一點竟將毛筆生生頓進了幾尺的檀木桌,卻沒有一點裂縫。
丞相在桌邊站了一陣,抬手想將毛筆拔出,哪知試了幾分內力都不得行,憤怒地一掌拍向桌子洩憤。
難道他這步棋,走錯了?既然是廢棋,那可就留不得了!他緩緩勾起一個陰險的笑容,風從半支著的窗戶吹進來,將白紙吹落一地。房頂的黑影停了一會,便向三王爺那裡施展輕功而去。
☆、第六十四章:兜兜轉轉
三王爺在水月閣的軟榻上歇息,這是個乘涼的地方,周圍是一個池塘,水波碧綠,他懶懶的聽完暗星報告完,就見月凌汐向這邊走來,淡紫色的羅裙輕輕搖曳,轉過幾座石橋,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瞟了他一眼。
“他和你說了什麼?”北堂絕斜斜地看著她,剛聽暗星說的,她不答應丞相要害他的要求,讓他十分滿意。
“你猜啊。”月凌汐端起茶杯,飲了口茶水,“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天黑?”她似乎已經十分不耐煩了,將茶杯放下,眯住雙眼。
“等你去你孃的墳前拜祭完就回府。”北堂絕也看出她的意思,從軟榻上起身,理了理褶亂的衣衫,“現在就去吧。”
月凌汐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倦意一層層上湧,青水扶住她,關切地問:“小姐,你很疲倦嗎?”
“沒啦。”她笑笑,摸了摸她的麻花辮,問道:“對了,你知道我娘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嗎?”
“在小姐十歲啊,就是那年,老爺才來看過你一回,說是要讓你去試一下有沒有琴棋書畫的天賦,結果你去試了一下,在場的人都說不好,老爺十分生氣,怒斥了你一頓,後來,後來他就再也沒有看過你了。”
“哦,我知道了。”月凌汐一笑而過,兜兜轉轉,可算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沒有過多景色,只有雜草長滿了墳頭,月凌汐斂了斂笑容,目光深了幾分。
這裡有多久沒有人來看過了,怕是在這個府裡,除了月凌汐,不會有人再來了吧。她這樣想,蹲下身,拿出絹帕細細地擦拭墓碑,忽然覺得心裡悶悶的不舒服,她捂住胸口,心想:不會吧,她跟我又沒關係,自己難受什麼?
她輕輕地皺起眉,試著壓下這種沒來由的感覺,卻不想越來越強烈,酸楚的侵蝕著她的內心,莫不是死了的月凌汐還佔有自己的靈魂區域?
她這些動作,在北堂絕眼裡就變成了她因思念生母而心痛的表現,於是低低地說了一句:“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常回來看看,本王不會介意的。”
不對,這感覺太不對勁了。月凌汐扶著墓碑站起身來,那感覺充斥在整個胸腔裡,難受之極,尤其是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麼。她抬頭看了一眼北堂絕,胡說什麼,她才不要再來這個鬼地方,這次只不過是在為原來的月凌汐報仇和盡點孝心而已,誰知道心裡竟會有這種感覺。
青水跑上前扶住自家小姐,眼淚滾滾而出,抽噎道:“小姐,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青水知道你想念夫人。”
月凌汐頭一回不淡定了,什麼思念啊,她現在被這種莫名其妙的傷感整的難受萬分,怎麼就沒有人看出來呢?她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卻變不出聲音。
頭腦昏昏沉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月凌汐,難道還在她體內?她掙開青水,抬手扶住額頭,竟有冷汗滲出,她蹲下來,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想寫些字,卻難受的連手指都在顫抖。
“小姐,你想說什麼?”夜一看出些不對勁,上前一步蹲下來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容顏。
月凌汐鬆口氣,扯住他的衣襟,指了指自己的頸間,又搖了搖手,那感覺又翻湧而出,她踉蹌一步,北堂絕的目光一緊,搶在夜一之前將她攬住,看著她愈來愈急促的呼吸,將她橫抱而起,大步離開這裡。
☆、第六十五章:忽有不適
“你怎麼樣?”北堂絕低頭問她,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