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於是隨意拽了件黑色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下地向外走去。
“你們終於回來了。”為首的王副將說道,“王爺怎麼到這個時辰還沒醒啊,我們一眾將士等著王爺開晨會呢。”
她又如剛剛一般給他吃下,無酒仙忽然一個箭步上前去,坐在北堂絕身後,兩掌心貼在他背後,內力緩緩輸進,更擾得他體內裡的蠱毒十分躁動。
她見他流出的血紅黑交錯,是蠱毒的預兆,於是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放到他的傷口處去,兩血交融,並沒有發生什麼別的反應,反而很快糾纏在一起。
無酒仙也盤腿坐下,不過他在陣外,雙手運起內力,她也動了,扶他坐起來,與自己面對面,紫眸妖冶萬分,拿出匕首劃破他的手腕,然後便任由血液汩汩流出。
無酒仙收回手,從那個大包裹裡翻騰著藥材,然後在地上擺了一個陣勢,內力一動,穩穩地將北堂絕拖住,移到陣法中間。
蛇膽水?還真是夠苦啊!
“好。”無酒仙點了點頭,雙手一動,一團無色的內力緩緩出現,然後一點點將整個帳篷包裹在裡面,從外面看,此時的營帳便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聲音。
無酒仙看了看頭頂的月色,說道“東北,南花、渾磨草、煙雲葉。”
月凌汐的紫眸愈發的妖豔,在燭火的照耀下更顯得絕世無雙,然後一身紅衣,緩緩走進陣法之中,在他身旁坐下來,看向他的目光裡滿是溫和。
“好。”月陌心理一急,忙答應下來,爾後又問道“那你要去哪裡?”
“我告訴你。”床上的她虛弱地撐起身子,臉色蒼白,眸色卻一片深紫,如同妖嬈的精靈,她看向月陌,“今天的事,我不說,你便不許告訴他,一會便回你的營帳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知道嗎?”
“行了,磨磨唧唧,再等下去天亮了。”無酒仙橫插一嘴,似是有些不大耐煩的說道,其實他心裡是想著早一些回去給她更好的治這蠱毒,畢竟那裡環境更好一些,安靜清幽,沒有塵世的喧鬧。
月陌的眼底出現一抹驚歎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掩飾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關心。
剛剛去訓練完的暗衛影衛們回來了,看著他們在外面圍了一群,不禁有些奇怪,影一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暗風和影一分別是暗衛和影衛的頭,暗風不在,那這裡就是影一說了算,他說的話,他們當然不會反對。
那一掌內力拍在他身上,他微微顫動了一下,緊接著身體裡的蠱毒開始不安,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四處遊蕩起來。
北堂絕的眼簾眨動一下,卻礙於藥物的作用而無法睜開,他的渾身滾燙,可瞬間又變得冰寒,兩相轉變,然後一點點分成兩半。
“嗯。”她的紫眸因為流血過多而愈來愈深,像是深色的紫羅蘭一般豔麗,可是卻一直都看著對面的北堂絕,嬌俏的面容上是不符年齡的冷然。
她整個身體一顫,那個蠱蟲一點點爬進她身體裡的感覺,還真是疼痛萬分,甚至比她以前受過的傷還痛上數十倍,她的額頭滾落下大滴的汗珠,嘴唇被自己死死地咬住。心過正很。
無酒仙的另一隻手托住月凌汐的手腕,極緩慢地和他的手腕靠近,然後用力扣在一起,兩處傷口緊緊相貼。
不過她並沒有多想,有一點點給他過渡回去,他終於艱難地嚥了下去。她鬆了口氣,離開了他的唇。
月凌汐嘆了口氣,自己就算還有口氣,也要被他弄沒了,馬的顛簸讓她感覺到從沒有的睏乏,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
無酒仙看一眼頭頂的月色,正好月至中天,於是對著月凌汐說到“準備好了,毛丫頭!”
那小瓶裡的液體順著他的唇角滑下,他的身體一震,張嘴就要吐出來,月凌汐一急,手又無法動,於是抬頭吻住了他的唇,那苦澀的液體流到她嘴裡面,她眉心一皺。
月陌的眉頭緊皺,死死地盯著這一切,生怕出了什麼事。
無酒仙一掌內力拍在北堂絕身上,緊接著對月凌汐說道“西南,天竺草、午夜蘭、星葉。”
“如果,你不想我,徹底不認你的話。”她半垂下眸子,清清冷冷的說道。
“哦。”被點到名的月陌急忙反應過來,抓起那兩方藥草,塞進他嘴裡,然後轉身去拿小瓶,放到他嘴邊強行灌下。
也不知道無酒仙聽沒聽見他說的話,他嘆了口氣,把北堂絕扶上床,才信步往外走去,躲過了守夜巡邏計程車兵,往自己的營帳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