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樣。”
她看著他一點都在意自己手裡的匕首,好像認準了她不會下手,有些不悅道“這裡我先來的,你馬上離開。”
她如同從噩夢中猛然驚醒,抬手撥掉背上溫熱的手,匕首從袖間滑出,直直架到了他敞開衣衫的脖頸間,眼底還沒來得及掩住的驚亂與無措被他盡收入眼底,只是一瞬而已。
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了裡面蘊含的冰冷怒氣,臉色齊齊一變,轉身恭敬的退了出去。王爺從來沒對他們眾人發過這樣的怒氣,這次他們雖然並未受到處罰,卻也是幫著暗風騙了王妃,這罪責王爺不追究便已是對他們的寬恕,他們又怎能留下來氣王爺的身體?
他似是嘆了聲“你想看就只管看,本王不會介意的。”
說完,轉身離開。將士們聽他如此說,也便回去繼續玩樂慶功。
她的身邊放了兩個酒罈,歪倒在地上,酒香瀰漫在這處幽靜的山谷之中,他頓了頓,自己這樣她竟還沒有察覺,難得她會放鬆一次警惕,或許是以為這裡不會有人來。
後面的人焦急的喊道“別啊,王爺,再留下來喝幾杯啊。”
不過她很快恢復如常,速度快的讓他以為那隻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即使看見了是他,月凌汐手中的匕首卻並沒有放下,聲音淡漠“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北堂絕並沒有躲避她的攻擊,任由她拿匕首逼著自己的脖頸,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大方落座,“沒想到你會在這裡。”
剛剛領完罰的暗風一出門便隱入了黑暗之中,他做這件事情從來不後悔,如果有下次,他也一樣會做,除非,除非王妃變好,變得對他們王爺好。
不過,她獨自來這裡喝酒,到底是為了什麼?
北堂絕佔到了甜頭,冰冷的眸色緩了緩,手也放輕了些力道,就算自己不用內力,這個女人也是很難打過自己的。
三王爺看都不看她一眼,將手隨意地搭在屈起的一條腿上,慵懶的眺望著下面的景色,月華如水,輕輕地籠在濃郁的綠蔭上,神秘而安寧。
北堂絕卻高高地抬起手,一臉冷傲,話端裡透著無人能敵的霸氣“你告訴本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月凌汐發現這個男人愈發的不招人喜歡,原來還可以逗逗他這座冰山自娛自樂,現在他變得根本逗不動,還一天要氣死人。
“只有那麼簡單嗎?”他轉過頭來,眸子裡是明顯的不相信,“可本王嘗這那藥,和普通的藥很不同。”
正在喝酒吃肉自由狂歡的眾位將士們見王爺終於走出了營帳,歡呼起來,一個個的走上去敬酒,王爺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他們心裡,此時與涉月第一仗便完勝,自是喜悅到極點。
許久,他又踏步走了上去,腳步輕緩,低頭看著一身水藍色衣衫的女人,她把頭埋在臂彎之間,如瀑般長髮披散在後背之上,只用一支清秀的白玉簪扎住,北堂絕還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安靜而乖巧,一點也沒了漠然的神態。
明晃晃的匕首在他胸前一寸之時停下,不是她停下了,而是被他擋住了,兩指緊緊夾住她的匕首,另一隻手還握著她白希的玉腕不放手。
聲音倨傲,目光凝著他的側臉,意味清晰聽見沒?我在命令你,馬上走出這裡,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本王無礙,快去準備。”北堂絕不悅的冷喝一句,喉頭一甜,拼命壓下想要咳嗽出聲的感覺,“都給本王出去。”
北堂絕沒有回營帳,皇兄這幾日並沒有傳過什麼摺子來,只有一些簡要的軍務訊息,早已被他瀏覽過,這時回去,也沒什麼事好做,倒不如出來走一走。
“你走不走?”她逼問道,眯了眯淺色的紫眸。
你以為你是誰啊?月凌汐想掙開他的手,潛意識下卻仍怕他用了內力,動作不禁就放輕了些。
喝了多少,北堂絕已經記不清了,面色上也些微醺的暈紅,,神智卻還清醒,衝後面還排著隊等著敬酒的將士們擺擺手,說道“軍中事務繁忙,本王先回去了,大家繼續。”
月凌汐惱怒,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當自己好惹啊?別以為你中了蠱毒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心裡想著,她的身子早已逼近他,匕首抵得愈發緊,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北堂絕來者不拒,雖然他平時的性子冷然似冰,可是和眾位將士們在一起時,卻有一種詭異的、令人覺得很舒服的感覺存在,像是一種溫暖的和、諧氛圍。
匕首深了幾分,鮮紅的血珠從閃亮的匕首上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