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窗外遠遠站著的木樺,房間裡用了隔音結界,他卻仍然站得很遠,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樣。
“那倒是。”月凌汐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轉頭燦爛地笑了笑,“把你忙壞了吧,我倒是忘記了……我們家的小夜一,也是要找個伴來陪得嘛。”
“小姐,你別鬧。”夜一的臉嚴重抽搐了兩下,一臉無奈的看向她。“我只是要你找個人來分擔一下這沉重的公務而已,謝謝小姐體恤,至於找伴的問題,我想我這輩子還是不大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月凌汐大力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萬分豪氣沖天:“放心,我是不會把你忘了的!”
“小姐不覺得無酒仙那樣的人也很不錯嗎?”夜一實在受不了地撥拉開她的手臂,面色微微默了幾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眼底波瀾壯闊。
月凌汐半眯起紫眸,打量了他一會兒,才洩氣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的過去……一定很讓你難忘吧。”
夜一苦笑一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說什麼,仍然不肯放棄的指著桌面,“小姐,在這樣下去,我要要求漲月資了!”
月凌汐笑彎了眉眼,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她同意了,不過夜一說的倒是真的,總是讓他一個人處理如此繁雜的事情,也不是個辦法呀。
“木樺……等皇上的壽辰這事過去了,我便考驗他一下,讓他上來輔助你。”月凌汐眨了眨紫色的眼眸,安慰的衝他俏皮的笑了一笑。
夜一終於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下午,皇城。
這已經是皇城接連幾次如此轟動了,城裡的居民反倒見怪不怪,對於一些裝飾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一些進京來慶祝皇上壽辰的番邦人士,穿著著各式服裝,走在街上十分靚麗。
月凌汐坐在二樓靠窗邊的椅子上,準備一會便入宮去,她身邊坐著的,是得知小嬌妻私自出了王府而鐵黑著臉的北堂絕。
夜一坐在另一端,手中的酒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面色微微抽搐著看著面前的二人,想找個理由離開,偏生又尋不到合適的理由。
“小姐,一會兒我們的人是怎樣走比較好?”其實他想直接一些問究竟是跟著三王府走,還是單獨出路,要是跟著三王府走,排隊的順序可能會有一些不妥。
北堂絕雖然心裡不悅,卻仍是沒有干預這件事,將眸光轉向啃著果子的月凌汐。
“還是自己走吧。”月凌汐早已將身上的紅袍脫下來,雅間裡只有這兩個人,都是相信到極點的,她可不想那麼累贅,隨手將果核扔到一旁的盤子中去,還沒等她再有什麼舉動,北堂絕早已將她的手拽過去,拿出帕子擦拭著她手上的果漿。
她對這種舉動十分享受,貓一般舒懶地眯了眯眸子,順著姿勢靠在他肩上,繼續說道:“等一等跟在三王府的後面就好了。”
北堂絕黑眸裡泛起一絲柔意,將她微涼的手放到自己黑袍中裹住,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用身體給她暖手,大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髮絲,“你喜歡就好。”
夜一覺得自己坐在這裡實在是不大好,彷彿椅子上有針扎一般慌忙跳起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掩飾般的掩唇咳了咳,對眯著眼睛看他的月凌汐說道:“小姐,我下去吩咐弟兄們。”
北堂絕瞄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明晃晃的寫著--你早該走了!
夜一很受傷,果真是嫁出去的小姐潑出去的頭,再怎麼也回不去當年嬉笑打鬧的樣子了,就算可以肆意,也要顧及一下她旁邊這位冷麵王爺啊!
他輕嘆了口氣,這當手下的,還真是不容易。
看著夜一走了出去,月凌汐便一臉饜足的往他懷裡拱了拱,直至他的黑袍將自己完全籠住,溫暖的氣息從他健碩的胸膛間熨燙過來,她才滿意的微微笑起來。
北堂絕也勾起唇角,墨色的衣袖蓋在她身上,便遮住了她大半身子,他垂頭去吻她的臉頰,卻被她嬉笑著躲開,連聲音裡都帶上了揮不散的玲瓏笑意。
“別鬧,好癢的。”
北堂絕不說話,仍然追著她四處躲閃的小腦袋親不斷,好不容易偷了個香,才滿意的抬起頭,卻又聽到她驚雷一般的聲音。
“你又不是公雞,幹嘛總是像啄米一樣親我?”月凌汐翻個身仰面躺在他懷裡,一雙紫眸裡萬分清澈。
他氣結,差些便因一口氣不順而去了西天,抬手便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聲音裡有幾分慍怒:“你這個小女人,能不能不這樣破壞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