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家的笑道:“二奶奶慈悲心腸,可給了這些人家活路了。也是這些女孩的造化,能跟著二奶奶,若是賣到別處去,還不知怎麼樣呢。”
姜玉春搖頭道:“我們家再好也沒有在親爹親媽跟前好。”雲畫笑道:“這回丫頭買了好些個,再過幾天,我們就能搬家了吧。”姜玉春點了點她額頭道:“你們看看這丫頭,比我還心急。”
劉武家的道:“也怪不得二奶奶跟前的姑娘心急,我也聽說過那宅子,說後面園子可大了,把山都裝起來了。”劉武家的話音一落,眾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劉武家的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惹人笑,見眾人笑的前仰後合,自己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畢竟劉武家的是這裡的管事娘子,姜玉春不想讓她落了面子,只笑了笑就將眾人喝住了,把劉武家的叫道跟前吩咐:“二爺想在這裡建個大莊子,往後買了地少不得要收很多佃戶,我想著不如先借著這件事收攏人心。一會你給每個丫頭的賣身銀子多加一兩銀子。”
“是,二奶奶。”劉武家的雖然覺得給每人多加一兩銀子有些肉疼,但又聽說要買地建大莊子,眉眼中掩不住喜色,嘴裡連連稱是。
姜玉春將她神情收在眼底,微微笑了笑,朝巧書使了個眼色,巧書從袖口裡掏出一打銀票共貳佰兩遞給劉武家的:“二奶奶說賬上的銀子先不動,額外給你買丫頭的銀子,二丫娘還有那兩個丫頭看病吃藥的銀子也從這出,剩下的錢就歸到賬上。”劉武家的一聽心裡更歡喜,連忙答應著接了銀票,低著頭退了出去。
等姜玉春辦完這些事回到內院,桌子上已經擺好飯菜了,周天海坐在主位笑道:“我叫她們打聽著,你一回來就擺飯,正好飯菜剛擺上你就進屋了。”
姜玉春笑道:“本只想出來散散心,誰知卻辦成一件大事。等我們從這回去就該預備搬家的事了。”
“差不離!”周天海點頭道:“周華派人來送信說屋裡牆面都刷好了,每天開窗通風,園子裡的花樹只加幾樣,也都弄好了。你上次不是說在園子里弄個小戲班嗎?我讓他打聽去了,買些年幼的女孩子自己回家教導,叫他不許弄那些烏煙瘴氣的回來。”
兩人說著話吃了飯,因周天海打獵覺得有些累了,早早的就歇下了。
翌日一早劉武套車去鎮上請了個有名的大夫回來,給二丫娘把脈。二丫一早上就起來收拾了屋子,等鎮上的大夫過來把脈,二丫娘看她忙的團團轉,躺在炕上說道:“人家週二奶奶是個好心眼的人,又送銀子又送米的,又請大夫給我看病,咱要記得人家一輩子的好。趕明兒你可得好好報答人家……”
一句話未了,就見門簾子掀開,劉武家的笑呵呵進來道:“報答誰啊?”
“二丫,快扶你劉嬸子進來坐。”二丫娘撐著坐了起來,招呼二丫把人迎進來。劉武家的笑著進來,道:“昨晚二爺回來,聽說二奶奶開方子心裡不放心,怕耽誤了你的病。這不一早叫我家劉武去鎮上請了個大夫給你瞧瞧。”說著側身把大夫請了進來。
二丫娘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上因咳喘浮上了一抹紅色,二丫連忙端了碗水給她娘喝了兩口,把咳嗽壓了下去,二丫娘緩過勁來這才說道:“二爺、二奶奶真是好人啊!剛才我還說二爺、二奶奶同我們家不沾親不帶故的,不過是我家二丫頭昨日跑過去一求,二爺、二奶奶居然這麼上心。給了銀子和米不說,還幫我請大夫,我哪裡敢當啊。”
“既然你知道是我家二爺、二奶奶的一片好心,你也別辜負了,快給大夫瞧瞧吧。”
“哎哎!好!”二丫娘連忙躺好,好大夫診了脈,捋須說道:“此病乃肺虛受邪,肺失宣肅,傷及肝腎所致。治此病不僅要祛風宣肺,更要健脾補腎。”
劉武家的聽了咂咂嘴道:“我聽著好像和昨日二奶奶說的差不離。”
二丫娘笑道:“是呢,想必二奶奶開的方子也不差。”
那老大夫聽了,起了一分好奇之心:“不知是何方子,可否給老夫一看?”劉武家的從袖口將姜玉春寫的兩張方子遞了過去。大夫看後點頭笑合道:“很是對症,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吃就是了。”
劉武家的聽了喜不自禁,拍手笑道:“我就說我們二奶奶厲害,連藥方開的都對。”那老大夫道:“不知這位大嫂準備去哪裡抓藥?”劉武家的道:“就從你們鋪子抓吧,你拿了藥方回去,抓了藥叫人送來這裡就是了。對了,還有兩個丫頭你也得給我瞅瞅,看是得了什麼病,可不敢叫她們帶著病去伺候二奶奶。”說著帶著那老大夫從二丫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