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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真果然來請安了;笑著搖了搖頭;“容婉儀昨兒受了寒;本該免了請安的,在宮裡好生休息就好;豈料本宮今兒早上才得知這訊息;也來不及差人知會你一聲,是本宮疏忽了,你可莫要怨本宮啊。”

容真忙福了福身;“皇后娘娘哪裡的話;一點小小的風寒並不打緊;來給娘娘請安也是嬪妾分內之事,娘娘體恤咱們是咱們的福氣,嬪妾豈會有怨?”

“是個懂事的人。”皇后笑著朝若芳招了招手,於是若芳捧著木託上前來,“聽說你在淨雲寺的時候就大病了一場,眼□子骨也虛著,這燕窩是前些日子皇上賜的珍品,你拿回惜華宮去,每日都熬些來喝,別落下了什麼病根才是。”

所有人都沒說話,看著眼前這麼一出,如貴嬪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給容真難堪的是她,如今人人都反過來對容真好,皇上是,皇后也是,不用說,她面上已經被無形地打了好幾個耳光了。

“昨兒臣妾在皇上那兒聽說這次祈福之行是他陪著容婉儀一同去的,想來一路上容婉儀也是費心費力地照顧著皇上,這才累了自己,身子骨都不好了。”牙一咬,她還是繼續給容真拉仇恨值。

言下之意無外乎容真可是辛辛苦苦陪伴了皇上半個多月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皇上這段日子勤奮耕耘,指不定容真肚子裡還會多出點什麼來。

此言一出,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變了。

容真沒說話,這種時候要推脫,只會讓人覺得是在欲蓋彌彰。

如貴嬪冷眼看著她,眼裡有點得意,有點報復的快意。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忽聞殿外傳來通報聲——

“皇上駕到——”

伴隨著那個黃袍男子踏進大殿的還有他清淺如常的聲音,“容婉儀既要祈福,又要伺候朕,自然勞累得身子骨都不好了。相比起如貴嬪在宮裡的舒坦日子,容婉儀確實過得苦了些。”

所有人都俯身行禮,而如貴嬪怔怔地站在那裡,動作比其他人都滿了一拍,面上的神情也僵住了。

顧淵自大殿之外從容不迫地走進來,經過容真身旁時,扶了一把,看著她面上蒼白的顏色,心裡微微抽動了一下。

他握著她的手腕,卻覺得觸及的地方纖細得驚人,於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她清瘦的身子,眉心微皺,片刻之後又若無其事地撫平了那道紋路來。

“皇上怎的親自來了?”皇后含笑走下來扶他上座,眼神裡安安靜靜的,正是一個皇后看見皇帝時應有的模樣,恭敬,順從,卻又不失氣度。

“朕早朝過後經過這兒,就順道進來看看。”顧淵於是鬆開容真的手,攜著皇后如神仙眷侶般走到了椅子邊上。

下一刻,他的眼神毫無溫度地落在瞭如貴嬪面上,“方才早朝時,朕聽聞如貴嬪的兄長在小縣城裡捐了個官,辦下的第一件案子便抓錯了人,累及無辜,害死了良民。不知如貴嬪聽說了這件事沒。”

如貴嬪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霍地抬頭看著皇上,眼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她自然知道她的哥哥做了些什麼事,可雙平縣離這裡有多遠?山高皇帝遠,辦錯案子的事情屢見不鮮,自有下面的當官的處理,也沒見皇上關心過這些事兒。如今容真病了一場,第二日這件事情就從皇上口中說了出來,還是當著所有妃嬪的面,叫她下不來臺。

再說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何以皇上今日才提起?說什麼早朝上聽說的,恐怕他早就心中有數,只是留著今日才提罷了。

她臉色發白地站在那兒半天,顧淵瞧她不吭聲,於是喝了口若芳剛斟的茶,又不急不緩地說,“捐官之舉本就不光彩,如今新官上任三把火,結果燒錯了柴,拖累了無辜的人,這又是個什麼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仗著幾分權勢便為非作歹,這種人——”話音至此,茶杯砰地一聲被擱在桌上,他的聲音轉而嚴厲起來,“這種人,朕深惡痛絕,必當嚴懲。你貴為貴嬪,非但沒有好好約束家人,反而縱容他們知法犯法,幹出這等蠢事,撤掉牌子兩個月!”

說完,他驀地站起身,像是火大得一刻都不想再停留,朝著外面走去。

可是沒走幾步,他又猛地停下來,側過頭去看著唇角略帶笑意的修儀,“修儀心情似乎很好,看來是覺得朕的話很有意思啊。”

所有人看著素來飛揚跋扈的如貴嬪當面受辱,都心情愉悅,可偏生修儀被點了名,當下神色一變,忙道,“回皇上,臣妾並無此意。”

“並無此意?”他面色慍怒,森然道,“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