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半點也看不出皇室的蹤影。

至少光從外面看,大門上的朱漆都有一點脫落,叫人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朝佛之地。

寺裡隱隱有鐘聲傳來,一下一下,迴盪在群山之間,有種沉沉的力量,叫人不由自主心生肅穆。

顧淵與方丈十分溫和地談著話,一行人走進了寺裡,而容真被安排進了一間廂房,原因是顧淵百忙之中還不忘抽空回頭看她一眼,“容嬪累了,還請方丈請人先帶她去廂房休息,有勞了。”

容真是真的暈車,爬了一會兒山,腿也虛軟無力,當下被帶到一間乾淨的廂房裡,待閒雲鋪好床、長順打理好房間之後,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原本只是想打個盹,豈料再睜眼時,外面已是日頭高照。

“什麼時候了?”她問坐在窗邊翻著經書的閒雲。

“主子醒了?”閒雲趕忙放下書,也不答話,匆匆忙忙開啟門去叫長順,“可以端來了。”

於是容真不明就裡地看著長順從外面端來只盤子,上面擺著只素淨的小碗,碗中是尚且冒著熱氣的白粥。

“已是午後了,皇上方才來過,見主子睡得熟,就沒讓我們叫醒您,說是舟車勞頓,累了您了。這是皇上專程命人煮的白粥,一直放在火爐上煨著,皇上說這裡不比皇宮,不能隨時餓了就叫人去御膳房弄些吃食來,還請主子湊合著墊吧墊吧。”

容真笑了,接過粥碗小口地喝著,溫熱的感覺一下肚,頓時四肢百骸都說不出的舒服。

這裡不是皇宮,沒有山珍海味,沒有錦衣玉食,可是就這麼一碗白粥都讓她喝得喜笑顏開,誰看得出她並不愛宮裡那種勾心鬥角的壓抑氛圍。

顧淵在窗外站了一會兒,卻沒有進來,只是注視著她唇邊那抹滿意的笑容靜默了片刻,隨即轉身離去。

“皇上不進去?”鄭安跟著他往另一間廂房走。

顧淵睨他一眼,也不說話,鄭安立馬咳嗽兩聲,“奴才多嘴,該罰。”

說實話,他是有點捉摸不透皇上的想法,看樣子應該是對容嬪上了心的,可是眼看著眾人推了容嬪來擔這趟苦差事,他也不言不語,任由一干妃嬪們胡來。還有以前,容嬪的家人受到竇太后的威脅,性命危在旦夕之時,他也是淡定地聽之任之,最後弄得傅家家破人亡,只為了自己的部署不被破壞。

這大概就是為人君王者了,不論何時何地,都絕對不會因為一點點的個人情思而影響大事。

當女人難,當皇上的女人更難……

思及至此,鄭安兀自慶幸了一下。

你說說,在這皇宮裡,當男人要看皇上的臉色行事,費了大力氣若是沒做好他吩咐的事,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當女人則要處理好與皇上的關係,你要是不愛他,得不到他的垂憐,那一輩子都只有坐冷板凳;可是相反,你若是大費周章去取悅他,愛慕他,那一輩子都只能活在等待裡,和無數女人分享一個丈夫。

還是不男不女才好,既不用辛苦拼命,也不用後宮爭寵。

鄭安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顧淵坐在窗前藉著日光看書,沒過多久,侍衛統領聶清風就帶人趕上了山,風塵僕僕地帶回了好訊息。

“啟稟皇上,與皇上前些日子料想的一樣,末將坐在皇上的車內,還未曾踏入皇陵範圍內,就遭到圍捕剿殺。”滿面倦容的男子單膝跪地,面容堅毅,沉聲道,“末將隱藏在車內,一言不發,一直到對方的人將簾子拉開,一劍想要取末將的性命,這才出其不意地殺出了馬車。同時,埋伏在周圍的侍衛都衝了出來,一舉將對方拿下。”

窗前的皇帝面容沉靜地坐在那兒,捧著書的姿勢都沒有一點改變,只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聶清風有些遲疑,不知皇上這模樣是什麼意思,只好又問,“皇上,現下那批刺客都被關押在天牢裡,可要嚴刑逼供,問清誰是主謀?”

主謀?

顧淵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用得著逼供麼?刺客的主使者是誰,他心知肚明,根本沒有必要再問。

顧桓回京,圍場狩獵,自己墜馬受傷,臥病在床,偏生又遇上皇陵坍塌,須得他親自去處理。

一樁又一樁的事情接踵而至,天下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

那日在圍場,他確實墜馬,可騎術一向卓絕的人如何會這麼輕易就摔下去?還不是因為他在那馬的身上動了點手腳。

雖是看準了道旁的亂石,毫不猶豫地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