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她嫁人,他們會不會已經是一對平凡的夫妻?可惜,再也沒有如果了,這次他才相信,他們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為什麼還沒有醒?為什麼還沒有醒?”看著如同睡著了的冰月,葉聰喃喃地低喚著。
“少掌門,秋姑娘身體虛弱不堪,所以才會昏睡,不妨事的,倒是少掌門該好好歇歇。”
空門派的侍女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稀粥。
無聲的抱住懷抱裡瘦得不成人形的秋冰月,此刻的她就像個紙娃娃般的倒在他懷裡,以往的她只是纖瘦,可是如今,懷抱裡那身體似乎只餘下了骨頭,咯著手,只有兩個月,前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怎麼能將她折磨到如此地步,葉聰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他害怕她只是那麼安靜的睡著,沒有呼吸的睡著,無論他怎麼呼喊,她都不會醒過來,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能引起心臟撕裂的疼痛,將她死死摟在胸前不肯鬆手。
他的眼眶突然就流出了久違的溼潤,他抱著她想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但她還是那麼冷,冷到連他都打起了寒顫,他哭出了聲,低低的,無限哀傷的,如受了傷的小獸在低泣。
他那麼愛她,可終究還是要失去她,讓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
☆、61 她想殺了他
昏厥了一日一夜後,秋冰月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屋內,明亮的光線刺痛了雙眼,是陽光,滿室的陽光,她有多久沒有見過了?腦子有半刻的空白,這不是先前的密室,她還沒有死麼?是誰將她放了出來,葉聰?除了他沒有別人,難道,她贏了?
驀然,就被收納進了一個顫抖著的懷抱,深而複雜的目光裡有著久久的狂喜,虛弱之下,秋冰月實在沒有力氣推開他,被他用力箍在懷裡的冰月微喘著,想說什麼,可是喉嚨卻乾燥得如同被火燒過一般,胸中有一股氣四處亂撞,沒有開口,等氣息稍穩定下來後,抬起頭,呆呆的凝望著狂喜的葉聰,無力的抬起手臂,冰冷而乾瘦的掌心緩緩撫摸上他的脖子。
一剎那,葉聰只感覺無形之中,一股黑暗籠罩下來,似乎要將他拉進無邊的黑暗裡,那是罪惡的深淵,是地府的黑潭,是永恆的死亡,可是他,卻沒有動,就這樣任由她越掐越緊。
身體早已經極度的虛弱,冰月只感覺抬起的手臂越來越沉重,最終砰的一聲,孱弱的手臂無力的垂下,看著漸漸恢復意識的葉聰,冰月蒼白的笑著。
“月兒,你要殺我?”
那籠罩的黑暗漸漸散了去,葉聰輕聲的詢問,沒有責備,沒有憤怒,目光仍然疼惜的看著倒在床上笑得神經兮兮的秋冰月。
“就差一點了,為何不再努力一下,我給了你機會,可你失敗了,我差點害死了你,你也差點殺了我,所以我們之間的仇恨理應抿盡。”
“殺了我還是送我進宮,你。。。選擇。”良久,冰月細聲說道。
葉聰一怔,莞爾一笑,反問道:“月兒認為我會如何選擇?難道我不可以有第三條路麼?”
葉聰突然揚起嘴角,笑得極其得意,“說來你的運氣也實在欠佳,既然今日你死不了,以後也別想輕易就死了,想死的人,才是弱者,月兒不會是這樣的人,對不對?”
秋冰月只是冷哼了一聲,將臉偏過一邊,沒說話。
☆、62 求求你,殺了我啊
“怎麼?沒話說了?那樣最好,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以後別再動殺我的心思了,還有,不準再傷害自己,這次,你只能永遠留在我身邊。”葉聰輕柔的撫摸著冰月的髮絲。
“你做夢!”秋冰月憤憤的盯著他,突然一口咬上他的手臂,越咬越深,直到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才鬆了口,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
“葉聰,你這個混蛋!”
許久,冰月突又沉聲懇求道:“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葉聰心中一緊,問道:“為何這麼想死?”
秋冰月不答,只是自顧在那兒神經兮兮的重複著,“求求你,殺了我。”
葉聰皺緊雙眉,愣愣地看著有些神志不清的秋冰月,隨後站起身,走向門邊,漠然說道:“大將軍。。。聽說他已經打勝一仗了呢,你不想等他凱旋而歸麼?”
秋冰月用力抓著床頭,費力地坐了起來,與葉聰對望著,她的表情很古怪,又是欣喜又是悲哀又是絕望,半餉才沉沉笑道:“真好,知道他一切都安好,便可以死而無憾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死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