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出去轉轉也好,”尤尚書沉默了好一會才出聲道:“皇上現在心情不好,難保不牽怒到其他人身上,杭兒你也去吧,這裡有老夫先撐著。”
葉聰真是要絕望了,不由得怒視康王一眼,後者正半眯著眼睛玩自己的手指。其實朱祐杭並不像葉聰所想的那樣,他此去只有一個心思,既然靖王府她不在,那一定得到了訊息逃了,能逃去哪?家應該會是個藏身的地方,雖然也知希望不大,但他一定要親自去尋過才會死心。
葉聰滿腹心事的慢慢走向駙馬府,這一天實在太過慘烈,相信十多年前爹爹被冤,葉家被滿門抄斬也是同樣情形吧,其實這樣的情形實在是不足為奇,看得也多了。
高處不勝寒,皇家之爭,從來都是勝者王敗者寇,即便你不爭,可你擋住了別人的路,也一樣要被除掉,靖王不就是個例子。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尤尚書的毒辣手段,看來自己真該要好好打算打算了。
下一步就是要替皇上前往浙江宣旨,爹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初只一心想恢復葉家的聲譽,才會一意孤行,犧牲掉冰月和他的感情,然而,現在卻是連他的救命恩人都要因此而性命不保,不知爹爹心裡是否會對當初的行為有所悔恨,可現在悔也沒用了,自己不是神,項上人頭也不能不要,秋老爺一家實在是愛莫能助了,康王爺在那看著呢,這皇上怪罪下來可不是自己能承擔的,只要冰月能逃脫就好,可她一個弱女子突遭此大變,現下又流落在了哪裡?
葉聰加快腳步向府裡奔去,他必須要立刻見到他的師傅,那個老頭,空門派掌門人。
☆、214 悲傷成片
“什麼?我說你這孩子。。。”原廣西巡撫劉文山如今已是京城都察院的一個小官,這日剛踏進府門便被他那寶貝女兒給拽到了僻靜處耳語了一番,聞言後不由連連跺腳。
“你膽子也太大了,此時京城有多少人尋著機會要對將軍下手,欲置他於死地,你怕是還不知吧?你這順手將她藏在府裡,他日若被人知我等藏匿朝廷欽犯,怕是劉家上下幾口人,大禍臨頭之日不遠矣!”
劉鶯小嘴一扁道:“我道爹爹與一般人不一樣,卻不曾想原也是個貪生怕死的肖小之輩,靖將軍為人如何爹爹豈會不知,今日他遭此大劫,又恰讓我遇上靖王妃,我不管外邊那些有多麼可怕的傳聞,都不想做理會,定要護得王妃周全。”
“唉,現如今不管怕也不行了,也罷也罷,靖將軍為人向來光明磊落,現突遭此橫禍,你自小就不是個安份守已的樣,今又遇上這檔子事,不理會便就不是你了,你說你到底圖什麼?難不成還指望將軍有朝一日*能納你為側妃?”
劉鶯小臉一紅,不滿嚷道:“爹胡說些什麼?救人不過舉手之勞,哪能記掛報答,爹休要多言,還是快去見見王妃吧,外邊傳言未可信,爹在衙內定然已知事情始末,王妃等得可是心焦慮呢。”
狂風瀟瑟,看著漫天的陰雲,烏沉沉的壓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夏日的悶熱溼氣,讓人心中憋悶得慌,冰月面容憔悴地依在劉鶯閨房的視窗,靜靜地凝視著遙遠的天邊。
她最終選擇了劉鶯給予的保護,因為她沒有了其它選擇,她的畫像一夜之間遍佈大街小巷,成了朝廷通緝的要犯,讓她寸步難行,在京城她舉目無親,還可以依靠誰?葉聰?他真的還可以守護她麼?
就算他可以,那公主呢?那可是皇家的人,她不敢去冒險賭這一回。而這個劉大人一家雖不熟悉,可王爺也曾與之相交過,他在京為官,那麼從他那裡一定是可以打聽到小楓最確切的訊息,沒有什麼是比這更重要的了。
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她卻毫無食慾,一陣風吹過,停留在睫毛上的淚珠再也忍不住,紛紛掉落,砸碎了一地的晶瑩。
“下官劉文山參見王妃。”
冰月忙拭淨淚痕,轉身道:“大人快起,如今我是帶罪之身,承蒙大人一家收留,冰月感激不盡,若說要行禮,也該是冰月向大人才對。”
“王妃言重了,王爺的事下官已知曉,在廣西之時王爺也曾對臣多有關照,如今受奸人陷害,竟遭此大劫,委實讓人憤恨不已。”劉文山一手握拳咂於桌面上。
“劉大人,王爺他如今可還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冰月急急問道。
劉文山面色沉重,猶豫好一會才垂首道:“皇上已下旨,靖王爺私通外敵,恐嚇後宮,兩罪並罰,已被收入大牢,不日。。。問斬。”
“爹,可是實情?”劉鶯驚叫道。
天邊一聲炸雷滾過,大雨,傾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