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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卻被一個六品昭訓連連訓了兩回,面上無光,連跟來的小太監們也覺無趣得很,告了罪,小心倒退著抬著那畫箱又回宮去了。

鳳寧宮中,太后正要去湖邊賞景,聽到公公的回話,卻又坐下來,饒富興致地問:“她這麼說?你從頭到尾給我一五一時地稟報,若有隱瞞,定不輕饒!”

這名公公忙從跪拜失儀之事講起,直講到娘娘狡詞拒收畫箱,當然不忘了講見到娘娘時,她正坐在鞦韆上,一手果子一手糕點,袖子褪到肘,繡鞋半脫,全無形象。太后只是默默地聽著,雙目習慣性地微閉,這名公公知道,每當這個時候便是太后在想如何對付人的時候,悄悄地跪地更低了,靜待太后發話。

太后心中微微訝然,知道依依大膽,本也沒指望她能聽命乖乖為皇上選妃,她一反常規,在依依未嫁入皇家就為她準備秀女的畫像,只是為了提醒她要盡一個皇后的職責,讓後宮雨露均霑,沒想到竟碰了個軟釘子,她竟這麼聰明,不但當場把畫箱退了回來,還留了一個謙和懂禮的好名,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讓人挑不出理,因為論起來,太后在皇后大婚前送去秀女的資料也是於禮不合,這柳家的丫頭,看來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簡章啊,皇上難怪為她所迷,如果真是聰明人,後宮倒不必擔心大權旁落,但,太后不由蹙起眉,光潔的額頭寫出一個川字紋,從皇上如今對待依依的態度來看,很可能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他不會去寵幸別的女子,對天昊的子孫綿延也不是好事。

“把畫呈上來。”太后打消了去遊湖的興趣,轉身來到文景閣坐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張張如嬌或媚或端凝的畫像呈上太后的畫案,兩邊宮女小心地展開畫卷,隨著畫卷展開,觀者無不讚嘆,個個是蘭顏柳質,千嬌百媚,隨便哪一個娶回家,都夠世間男子沉迷一輩子的了,太后卻顏色不動,這畫的有時和真人相差何止千萬,想那柳依依當初的畫像,那是平庸得沒話說,結果一見真人,靈氣Bi人,不是把個皇帝迷得顛三倒四?先看家世吧。奇怪,為什麼沒有闕尚書之女?翻遍整箱畫卷也沒有?

“來人,去查一下闕尚書之女為何不參選?”原則上,選妃是可以自行決定來不來的,但沒有人會不來,能與皇家攀上關係是之大的榮耀?這個闕敏她是很賞識的,那種不軟不硬的,綿裡藏針的精明能幹,最適合在皇宮掌權,不會放任奸侫,又不會淺薄得妄自尊大,本是早適合當皇后的,無奈皇上中意柳依依,將來只得委屈她當個貴妃也罷,那個程丞相之女是不必說了,其父心懷不軌,輕慢君王,其女自然也不可能得到高位,況且已被指嫁給了一個小文官。

很快就有人去查了,太后接著看下去,再看下去,到最後索性命人把今年的秀女名單和依依參選那年的名單都拿出來比較,發覺少了許多當時她認為很不錯的人,太后的過目不忘的本事是當年先帝也稱讚的,對那年的秀女自然也是歷歷在目,記得清清楚楚。提起筆來,在當年的名單上勾了幾個名字道:“這幾個秀女一總查查下落,看為何不曾參選今年的秀女。”

太后有旨,很快就有人跟在前面的太監後面去各府檢視。如今據敬事的房的太監說,皇上已經許久不曾臨幸宮女,須知皇上寢宮內的近身侍女本就是為皇上發洩龍興所置,如今各個侍女都在私下暗表不滿,甚至太醫院的人也趁著每個為皇上恭請聖脈的機會也診了皇上有無這方面的異常,卻又無異常,那隻就是皇上自己心裡的問題了,算來所有侍女不再得到寵幸都是從依依出走開始,不得不令她關注,皇后要是獨霸君寵,皇上不能多為皇室開枝散葉,讓她如何去面對地下的歷代先皇?但這種事又不能說得太明顯,就是勸,也只能委婉地說:“皇上連日勞累,某某某,你夜晚好生伺侯皇上,以解辛勞。”然後你總不能強壓著皇上去行事吧?太后在宮中也提拔了好些美女進御,可惜,皇上總是提不起興致,看都不想看,就是看了也道:“不必,下去吧。”讓她這個當孃的著實為難。

好在皇上雖不親近女子,但把那積蓄下來的精力都發洩到了國家大事上,這一年多來,連根深蒂固的程丞相一夥也不敢吱聲了,舉國鹹安,也算是對太后一番間接安慰。

“來人,把服侍皇上御駕親征的人隨便找一個來。哀家要問話。”太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需要得到驗證。

柯敏隨皇上去上朝,皇上身邊一個副首領太監便被找來了,太后問道:“此次出行,你自始自終都跟在皇上身邊嗎?”

“回太后,奴才始終跟在皇上身邊,不曾稍離。”顯公公小心地回道。

“皇上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