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此事,親自登門拜謝婆婆。”寧洛笑地很有禮貌。
“登門拜謝,你這是不請自入吧。”孟婆婆卻很是直接。
“呵呵,婆婆只爽快人,寧洛確是有一事相商。”寧洛揚笑,眸中掠過一絲精光。
“屋內請。”孟婆婆卻是沉著雙眸,一直擔心的,似乎已經來了,當初答應寧親王皆用西界一事,看樣子註定要被牽扯進去的。
入了小木屋,孟婆婆親自為寧洛倒了杯茶。
“可是孟婆湯?”寧洛打趣地問到。
“寧少主敢喝嗎?”孟婆婆笑著反問。
“忘情之毒可不好受。”寧洛說罷,端起茶來飲了一口。
“寧少主,當初老身只答應把西界借與王爺一用,可沒有答應連鬼宗都牽扯進去。”孟婆婆先開了口,心下多多少少知道他此行目的。
“既然借的是西界,應該包括西界底吧?”寧洛亦是挑明瞭話。
“西界底一動,整個地下世界皆毀,鬼宗也倖免!”孟婆婆驟然蹙眉,脫口而出!
“天幀帝一直找那三樣東西,不是為淑妃陵,而是為了開啟西界底。”寧洛直截了當。
孟婆婆道:“待上游工程結束,三樣東西都到手了,大戰一起,天幀帝便顧不上了!”
西界底是一個巨大的金礦,知道的人並不多,天朝年年入不敷出,國庫年年虧空,難怪天幀帝會如此上心這事了!
“戰後,白狄亦需要這批財富,我可在別處重建一座鬼宗,只要婆婆點頭。”寧洛淡淡說到。
孟婆婆看了寧洛良久,她知道,他這是先禮後兵,或者,他只是來告知她一聲的。
這個孩子,真真不像個孩子。
“寧洛啊,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麼想那麼遠,如今太子殿下尚不知自己身份,三樣東西亦沒有集齊,這戰爭不一定能起。”孟婆婆嘆息到。
寧洛淡淡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怎麼不見少主?”
“流連花叢,都忘了回來了。”孟婆婆笑著說到,楚隱,確實是流連花叢啊!
“那麼多年了,還未尋到噬心的解藥嗎?”寧洛問到。
“這解藥啊,怕就是一個情字了,只是,這孩子本就無情,哪裡解藥啊!”孟婆婆眸中掠過了一絲哀傷。
“一生無情,無牽無掛,未嘗不是件好事!”寧洛感慨著站了起來。
孟婆婆遲疑了須臾,亦是站了起來,道:“寧少主,破西界底一事真沒得商量?”
“婆婆該準備準備了。”寧洛淡淡說罷,便朝那鐵索橋而去。
孟婆婆卻是一臉複雜了起來,當初真不該答應寧親王的,本不問世事,卻沒想到西界最後會成為一切事端的源頭。
西界底若真被攻破,鬼宗能保得住多少呢?還要花費多少年的心血才能建造出這麼一個遠離一切紛繁複雜的清淨之所呢?
“來人,去東宮把少主找回來,就說鬼宗要遷移!”蹙眉,厲聲,全然沒有了那一貫的慈愛之色。
“是。”隱在黑暗中鬼差立馬現身,應聲而去……
東宮。
桂嬤嬤已經回來了,徹夜不眠,如今太子殿下的音訊全無,且不說不好同寧洛少主交待,就是她這心裡頭亦難受著。
事情撲朔迷離,真真假假難辨,到底是太子要擺脫天幀帝的掌控,同凌妃演出的戲碼,還是天幀帝為牽制唐府,而令太子上演這被刺失蹤的戲份呢?
“嬤嬤怎麼還不睡?”是雲容的聲音,她怎麼會回東宮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桂嬤嬤笑著問到,收起了一臉的糾結。
“閒來無事,過來瞧瞧。”雲容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淡淡答到,空了的一臂,袖子隨風輕輕揚著。
“殿下有下落了嗎?”桂嬤嬤試探地問到。
“仍是下落不明。”雲容對這桂嬤嬤早有了戒備,就在知道唐夢真正懷孕的時候。
桂嬤嬤眸中複雜掠過,也不再多試探,淡淡道:“雲姑娘斷了一臂,會怪凌妃娘娘吧。”
“嗯。”雲容點了點,她怎麼會不怪唐夢呢?
“這可不是下人該有的心思!”桂嬤嬤提醒到。
“只是心思罷了。”雲容眸中掠過一絲冷笑,一手握緊自己那空蕩蕩的袖子。
“你斷了一臂,娘娘沒了孩子,這也算是扯平了,當下人的,永遠都鬥不過主子的。”桂嬤嬤將她的反映盡是看在眼底,在宮裡伺候了大半輩子了,什麼能逃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