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放長線釣大魚的人仍舊在背後。
斷崖另一側,一個黑衣人緩緩地走了出來,鷹一般犀利的雙眸看著遠去的馬車,眸子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來。
一向跟隨身旁的李公公並沒有跟來,似乎就單單天幀帝自己一人,這並不是他的風格。
很快,隨從便出現了,亦是一身黑衣,卻是憑空出現一般,就如同躲在這透明的空氣了一樣,隨時都可憑空出現。
是個,忍者!
“追上去,只追不動。”天幀帝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得令人發寒。
“是。”那忍者重重應了一身,又是憑空消失,即便眼力再好,都看不清楚他只如何消失的。
天幀帝的視線依舊追著前方馬車而去,毫無一絲情緒,毫無一絲波瀾,然而,緊攥地的手卻將他心中的一切情愫都暴露地一覽無餘。
是驚、是怒、是恨、亦不可否認地有一絲慌張。
方才,就這麼一眼,就看了那麼一眼,她就上了馬車,依舊是當年的模樣,沒有多少變化,這個女人,這個佔了他一輩子的女人,他也佔了她一輩子。
她還想做什麼呢?!
出來了也好,走了也好,再過不久,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回來的!
……喵喵分割線……
一場暴雨而過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清新。
山林裡的躲雨之所甚多,好多巨大的芭蕉葉下就可以躲好幾個大人了,更別說是孩子了。
夕兒就這麼抱著血狐在芭蕉葉下窩了一整個晚上,似乎太過疲憊亦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昨夜就發現了這片林子的變化,只是如何尋都尋不到原來的路了,找不到師父,天亮前卻遇到了這麼一場大雨,不得不暫時歇腳了。
小狐狸亦是睡得正香,它能嗅到唐影的氣息,知道他大致在哪個方向,卻是偏偏不告知小主人。
幻象滅了,美夢醒了,人卻是真的,原來是它給誤會了。
原本想丟下這小主子自己去避避難的,這回卻是鐵定了心,要帶她一起走了,即便是同它住在這萬重大山裡也比起跟著那嗜血的魔頭來得安全啊!
也不知道小主子是怎麼遇上血魔的,竟然還稱他為師父,它先前真真是誤會大了,還以為這孩子是落難被血魔抓了呢!
幸好幸好,那魔頭的魔性似乎還未完全覺醒,要不這娃娃可得遭殃了。
就這麼睡著,睡著,小娃娃終是忍不住朝泥地上癱了去,小狐狸頓時警覺,一下子彈了起來,只是身子太過笨重了,那一尾粗大的狐尾沒來得及躲過,就這麼硬生生被小娃娃的腿給壓了下去。
其實,壓住就壓住嘛,它肉多,也不會太疼,只是偏偏是壓住了它尾巴上那癒合不久的傷口,此時這狐狸已經是通身火紅了,那本就紅彤彤的雙眸都雪亮了起來,彷彿要咬人一般。
只是它卻連叫都沒有叫一聲,咬著牙齒,忍了下來。
雪亮雪亮的眸子盯著小娃娃看,看她這一臉疲憊,這麼重重癱倒下來都沒有醒,這該有多累呀!
疼痛感不斷從尾部一寸寸傳來,不用看它都知道血又要流出來了,這才吱吱叫了起來,兩隻前爪在小娃娃身上胡亂的抓拍,該把她喚醒了,再不醒它的血可是會腐蝕了她的面板的!
小娃娃一把拍開了小狐狸的抓住,翻了個身子,仍舊是睡了過去,好幾日沒有好好入睡了,甚至沒有好好吃頓飯了,跟在師父這幾日,睡覺睡得越來越少,吃飯也吃得越來越少,師父怎麼做她就怎麼做,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只是,身體卻是受不住的。
幸好,在她翻身之後,小狐狸尾巴上那傷口的血才一下湧了出來,殷虹得快要發黑的樣子,他自己都捨不得浪費,無奈太過於肥胖了,已經不能像年輕時候那樣轉個頭就能夠得到自己的尾部,不能再讓血這麼流下去了,它已經好幾日沒吃過大餐了,會虛脫的。
朝小娃娃挨近,尖尖的嘴巴不停在她臉上蹭著,雙爪不忘推她。
好一會兒終於是把這娃娃給喚醒了。
“雨停了啊!”小娃娃揉著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似乎很習慣這般被這狐狸喚醒。
小狐狸這下子樂了,就差沒在她面前蹦跳起來,那一尾粗尾巴甩到了小娃娃面前來。
“怎麼又流血了!”小娃娃頓時大驚。
只是,放要動手去觸碰,小狐狸卻是冷不防跳的老遠去了,渾身的紅毛幾乎都豎立起來。
怎麼就這麼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