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知道白素想做什麼了。
“你拿嘛。”白素嬌聲,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撒嬌。
只是,無效。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貴了,本太子可不喜歡。”凌司夜蹙眉說到,還說得甚是認真。
“不喜歡就放下我,你放不放,別逼我出手。”白素怒了。
“動口也可以。”凌司夜竟還有心思開玩笑。
白素終於是抬起手來,然而,一運氣,手頓時軟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多少力氣,這岩漿蒸汽裡還是含有諸多可以令人窒息,令人暈厥的物質,還有不少粉末。一旦運氣毫無疑問是加速這些毒素在血液了迴圈,往心臟而去!
過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不受其害?
她魔者之軀都如此,這個男人呢?
“凌司夜,我們回去!”這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後面至少還有岸,前面,或許真就是苦海,無岸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即便是苦海,我也偏偏要帶你尋到彼岸!”凌司夜淡淡說到,更是加快了速度。
白素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卻看不到他的雙眸,即便是硬撐,眼色亦是騙不了人的,這傢伙早就處於昏厥之際了,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來的毅力讓他這麼硬撐著。
或許,就是背上這份重量吧。
妻兒,都在背,便是整個世界都在背,怎麼能輕易鬆手?說放就放的呢?
他就是這麼個男人,其實是可以接受白素比他強的,卻不能接受的是白素比他勞苦。
白素吸了吸鼻子,她知道勸不了的,只得激他。
就貼在他耳畔,道:“凌司夜,可是你說的,若是到不了岸你就倒下,以後你可別想孩子認你。”
“若是到了呢?”凌司夜冷笑。
“到了再說。”白素說著,小臉緩緩貼在他背上,狠心地就這麼閉眼睡覺。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了,還擔心什麼呢?
那麼,如果是一個人呢?
冰天雪地裡,上空依舊是皓月,似乎是個好天氣,然而,寒風卻依舊肆虐地咆哮著,而雪花亦是紛紛而來,這天氣怪異地不得了。
血影一身單薄的白衣,身影在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裡若隱若現,只有那凌亂紛飛的墨髮證明了他的存在。
只是,縱使在這冰天雪地了走了數日,翻過了無數個山頭,他依舊是那一臉淡漠,沒有多少表情,腳步很快,不見一絲疲倦之色。
或許,這心魔階裡的一切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吧。
又或許,這般空蕩而廣袤的環境,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吧,習慣了太多年的獨孤了。
終於緩緩落了下來,止步於一個巨大冰湖畔,水中凝成透明的冰,水中被凝固的魚蝦水草皆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放眼望去,前面已經沒有山脈了,就只這麼一個湖水,一望無際,光滑的冰面上折射著月光,整個冰湖便都明亮了起來,顯得身後的雪山暗淡了不少。
血影回頭往了那雪山一眼,眸中掠過一絲複雜,隨即便回過頭邁出了步子,也不知道這湖蔓延了多遠。
白素是獨自一人過湖的,還是同凌司夜一起呢?
他不喜歡她同他在一起,極不喜歡。
思及此,原本沉著的雙眸便又漸漸猩紅了起來,那瘦骨嶙峋的手驟然握緊!
腳下的冰頓時成蛛網一般四分五裂了,只見白影掠過,人早已消失不見。
苦海,苦海。
這條路,沒有盡頭,無限迴圈,這條路便名喚苦海,湖邊的石壁他沒有看見罷了。
或許,這條路不該喚作苦海。
一踏踏上這條路,即便是回頭,亦沒有岸邊,當他在原點處選擇了方向之後,原點已經消失,他一輩子走下去,都再也改變不了方向,即便回頭亦是迴圈。
往前,終於會遇到他們,往後,依舊會遇到一樣回不了頭的他們。
苦海苦海,回頭無岸方是苦海路。
而另一條路上,漣俏和林夕亦是踏上了一條沒有盡頭,無限迴圈的路。
兩人已經交戰過數回了,夕兒傷不了漣俏,漣俏傷得了她,卻根本困不住她,更別說是殺她了。
此時,夕兒正往回趕,一心急著尋她師父了,而漣俏尾隨著,一直尋著她的弱點,這孩子本就可怕,加之吃了同為魔者的羲雨,能力更是大增,這天下,目前還真是隻有血影才能殺得了她了吧。
這一路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