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聲道別的機會都沒有,她已經想起我的,她已經想起來的!”血影怒吼著,似乎每每同白素說話,他的情緒都是平靜不了的。
“你承認她已經死了,不是嗎?你為何還困我這裡?若是想以我為質威脅魔道,你又何必以情的名義!?”白素厲聲質問。
她心疼著,見他眸裡的徘徊的淚,比誰都心疼,比他的心還疼,卻不得不這麼試探。
天下還是原來的天下,是不是天幀帝已經掌握著大權,魔道和血族尚未開戰?
她真正分不清楚這個男人困她以此究竟是要做什麼了,她只能這麼質問他,這麼逼他。
血影沒有說話,白素卻是逼近,取下了他那銀白蝶形假面來,道:“她真的走了,你亦不再是她的替身了,連相貌都恢復了,何苦終日戴著這面具呢?”
他依舊不語,想取過她手上的面具,卻她執意不給,死死拽著。
他輕輕一笑,她的手便疼得瞬間鬆開了,手背上裂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血並沒有流出,卻是錐心的疼。
她蹙眉,整個人卻冷不防把她擁入懷,根本還未來得及緩過神來,便早已出了那黑血咒。
她心下大喜,不敢掙扎,亦不敢多言什麼。
然而,不一會兒,她卻是驚了。
他帶著她往大街上來,往帝都平日裡繁華的地方來,不過剛入夜,這裡卻是一片寂靜,一個人影都見不著,彷彿是一座被遺棄的空城。
他擁著她緩緩落了下來,就落綠坊的大門前。
白素驚得說不出話來,綠坊裡亦沒有任何一人客人,小廝婢女都,她卻一眼看得出來,全是血奴!
他擁著她慢慢走了進去,一步一步上樓,到了她平日裡喜歡的樓頂露臺上。
從這高高的樓臺頂俯視整個帝都,除了皇宮,整個帝都城內就只有幾處樓臺是亮著燈火的,其餘的一片黑暗,隱隱透著陰森而詭異的氣息。
那幾處樓臺她記得清楚,是白宮,紅樓,還有醉生夢死!
“東宮的燈還亮著……”她喃喃開了口,整顆心都提著,又一次試探。
他卻避而不答,淡淡道:“記得這裡嗎?你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會躲到這裡來,喜歡留宿的還是紅樓。”
話音一落,她只聽得到耳畔的風吹過,他的速快點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人已經落了紅樓頂。
這紅樓頂有著另一個留夢閣,凌司夜當初為困住她而建造的。
“今夜就留這裡?”他淡淡問到。
“影……”她小心翼翼地應付著,不著痕跡地輕輕推開他,逼的太近了,幾乎唇齒相近。
“還是想去白宮?”他體地問到。
“嗯。”她點了點頭,還未想出法子來應對,這能這麼拖著。
即便魔性覺醒,她根本就不再是他的對手了,硬拼必定是逃不了的,只能智取了!
“好久沒有同你賭一把了。”他笑了笑,再次抱起她,朝白宮而去。
她一計頓上心頭,或許只能賭一賭了。
白宮裡所有的小廝婢女亦皆成了血奴,唐夢眸是負責,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是隻有帝都城內淪陷了,還是這空城之位血腥殺戮正起。
“影,若雪呢?宮裡嗎?”她開始了旁敲側擊。
“嗯。”他應了一聲,低著頭分籌碼。
“咱別用這籌碼了,怪麻煩的,就賭一局大小,大者勝,如何?”白素問到,她心急著,根本沒有多少耐性。
“勝者如何?”他笑了,即便是隱面具之下,這笑容已經是那麼好看,只是,她根本就忽略不了他那一雙瘦骨嶙峋,沾滿過無數血跡的手。
“我不想住留夢閣,若是我贏了,我跟你住一起。”白素試探到,不敢直接替宮裡二字。
“想住東宮?”他的聲音卻是陰沉了下來,依舊低著頭。
“整個天朝都是你的,我住哪裡又有何區別?”白素反問到,頭一次這麼小心翼翼,像是一場生死談判。
“你真想住宮裡?”血影這才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白素。
“是。”白素亦是答地認真。
血影緩緩站了起來,手一抬,心一股黑色的光便流竄而出,從四面八方朝唐夢包圍而去。
“你乖乖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帶你去。”
他唇畔泛起了一絲冷笑,那麼邪惑而乖張。
唐夢連連飛退,幾日的休養身子已經恢復了不少,她算是問明白了,他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