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看的閒書,一面從大窗下的羅漢床上坐直了身子,祁璟略覺奇怪地從她身邊走過,坐在了炕桌另外一邊,“怎麼了?”
“我先把話說在前頭,這事我要問是因為我心裡內疚,沒別的意思,你不許想歪。”頓一頓,江月抬眼望向祁璟,彷彿要從他臉上找到一個肯定的答案,見對方猶疑地點了下頭,江月匆忙問道:“你把薛郎怎麼了?那天我們兩個離開,都是我央的他。若沒有我的首肯,他便是逼也逼不走我……況且從馬上墜下來的時候,他還護了我一次呢!”
祁璟臉色微變,心知江月確然對薛徽不曾屬意,甚至比他還更晚知道薛徽的心思,但聽江月這樣直白地替薛徽求情,他不免一陣不快。想揶揄江月幾句,他自己還沒“洗清罪責”呢,隔了半晌,含糊地答話:“我能把他怎麼樣,你就這麼護著他……難道我連究竟是他來找的你,還是你去求的他都查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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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真正得以入京的時候已是七月;彼時獻安伯府已敕修完畢;祁璟與他母親;還有小老虎都搬入了伯府;江月則跟著侯夫人去了永樂侯府,再過一個月,江月便會從侯府出嫁;正式嫁與祁璟為妻。
七月下旬;侯夫人遣發來的嬤嬤正在江月跟前兒講著婚儀規矩,門楹一動;兩人齊齊抬眼,恰見祁璟立在了外間。那嬤嬤本是個循規蹈矩的人,祁璟前幾次來的時候她還煞有介事在旁邊站著,生怕兩個人作出什麼“不合禮法”的事情。
江月倒還對她有幾分忌憚,祁璟仗著身份,有恃無恐,每一次都是說著說著,便強行把江月摟到懷裡,兩人越離越近,直至最後兩瓣兒唇都貼在一起,不管那嬤嬤在旁邊怎麼佯咳暗示,都被祁璟視若無睹。
這樣幾次下來,嬤嬤便也習慣了祁璟的孟浪,見他一進來,忙不迭起身告退,換到外間守著。
祁璟板著臉從她身邊經過,伸手按住欲要起身的江月,一掀袍角,親暱地挨著江月坐了。
嬤嬤心有不甘地往內室裡望了一眼,恰被祁璟逮到,他寒眉冷挑,嚇得嬤嬤連忙收回目光,替兩人掩了門出去。江月吃吃地低笑,伸手敲了祁璟一下,“你嚇唬她做什麼,嬤嬤是個好人。”
祁璟只淡淡“嗯”了一聲,似是不置可否。人好歸好,攔著他與自己女人親熱就不對了。兩人已有夫妻之實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這嬤嬤既是來教導江月的,自該清楚二人過去身份。
不過祁璟倒是還剩幾分矜持,再鬧也無非是擁著江月淺嘗輒止地親一親便放了手,這是她應得的,來自他的尊重。
“發什麼呆呢?你來尋我,可是有事?”祁璟兀自走神的工夫,江月已起身倒了碗熱茶給他。祁璟不滿地掃了江月一眼,他這正嫌熱呢,她還給他倒熱茶。
江月故意作弄他,只作未見,重新落座。
祁璟無奈一笑,撂了茶碗,“是有事,母親想見一見你,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照常理,婚娶之事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該是祁璟的母親為他相看女人,挑合適的聘進門來。祁璟本無心此事,祁老夫人相看了不知多少姑娘,卻都無疾而終。這下好不容易有了兒媳,祁老夫人固然高興,但總覺得自己未見過,心裡沒底。
祁璟一方面孝順母親,覺得此事無妨,另一方面卻也擔心江月羞怯,她以孤身嫁入祁家,既沒有孃家撐腰,又無厚重嫁妝傍身,此時安排兩人相見,未免有示威之嫌。
他既答應了江月日後事關兩人的事情,都商量著辦,被母親提起此事,便當即往侯府來,詢問江月意見。
不曾想,江月頗爽快地答應下來,“好呀,你看你什麼時候得閒,來接我過去就是。”
祁璟伸手將她握住,“你不害怕?”
江月斜睨了他一眼,似有幾分不滿,“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何況我又不醜,怕什麼。”
微微上挑的眼角透出幾分女兒家的嫵媚,祁璟心裡怦然一動,貼著她眉梢吻去,“是,你自然不醜……這世間再沒有女人比你更美了。”
他趁勢將她手反剪到背後,順著她鼻樑向下索吻,兩人甫一糾纏,便像是點燃了燎原之火,良久都不曾分開。
“江月,你放心,母親一定會喜歡你的……”祁璟將江月整個兒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撫著她背心,輕聲安慰著,“等見了母親,我安排你去看看老虎,小傢伙想你想得不行,天天追著我問。”
江月的心一下軟得不行,兩手揪著祁璟的前襟,“快有半年沒見到他了,他是不是會走路了?”
祁璟悶聲笑著,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