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傳給她兒子……秦王封號是後繼無人了,郡主不甘心,想迂迴地爭上一爭。為著這個;方守成便攛掇她與邵相合作;她給薩奚傳信兒,邵相替她把我困住。”
說得時候,祁璟隱有幾分難堪。
他骨子裡好勝,本就已經為軍籍出身絆著前路了,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封爵還是為了給一個女人做墊腳石。
“方守成是邵相走狗,想必你也知道了,巧便巧安如郡主還請了他來做章家小公子先生,一來二去,郡主那些心思,方守成便都摸透了。”祁璟嘆了口氣,有些話想說,卻不能說,只得委婉地提點江月,“安如郡主原本是想京裡找個顯赫些人再嫁,不過……”
江月聽得明白,郡主說是郡主,可她到底也是個帶著兒子寡婦,孃家又失了勢。
祁璟見江月若有所思,低眉冷笑一聲,“所以,方守成便把我薦給了郡主。我徒有功名,卻朝堂上沒什麼根基,正中郡主下懷。”
這算是當日事發“前因”了,至於方守成怎麼會想到祁璟……江月與他對視一眼,兩人都還記得敬先書院裡事情,方守成如今暴露了品性,他會記恨祁璟,自然也不奇怪了。
“我當時入京,便被邵相人軟禁起來了。他們想跟薩奚議和,我是早猜到了。只沒想到,郡主還攙和了進來。”祁璟眉頭緊鎖,儼然是那一段時間,他焦頭爛額,不得順遂,“這兩樁事我都難以容忍,當時有些衝動,便把事情鬧得大了。然後,皇上親自召見我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江月卻還是察覺出祁璟話中懊悔之意。
“我也沒顧忌旁,只求了皇上準我離京。皇上許了幾件事叫我做,我立了軍令狀,便就成了。當時倉促,沒多深思,全沒想到留了不少後患……”祁璟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並不如先前說得那麼順暢了。
江月跟著心中緊張,等祁璟沉默了一陣子,方聽他道:“其一,我應諾皇上搜集邵相叛國證據,其二,皇上說郡主代表皇家顏面,婚事需我仗後再議,其三……我原想替你父親平反,不成想,皇上竟知道你軍中。”
當朝皇帝如今不過十六歲年紀,朝政大權都把握邵相手中。祁璟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皇帝會連江月去向都一清二楚。
這樣一來,祁璟先前所有計劃全都有了漏洞。
他心知江月未必能全然猜到,便也不打算樣樣都與她說;只挑著其中幾個解釋了,“邵相勾結薩奚人事情,光憑當初那些字條,未必能算得上是證據……這是棘手之處之一。之二,是因為我原想著,若要能坐實邵相、郡主等人叛國之罪,皇上萬萬不會硬把郡主塞給我,但如今並無真憑實據,因此,我才有旁顧慮。
“至於後,便是因為你去向,皇帝難免懷疑我早與令尊有所聯絡,反倒坐實了你家裡罪名……若你不能脫了奴籍,我……我便不能娶你為正妻。”
祁璟說了是這幾重,沒說,還有一重。
若要皇帝察覺江月已是他女人,便是來日脫了江月奴籍,兩人有私,也沒法再為她扶正了。一旦這樣,他正室懸空,皇帝又顧忌皇家臉面,極有可能順水推舟地讓他以郡主為妻,至多是不管自己讓哪個孩子襲爵罷了。
這也正是祁璟為何不許旁人稱江月為夫人,唯恐走漏風聲原因。
他一席話說完,免不得小心翼翼地打量江月神色。
女孩兒若有所思,淡淡眉線像是一彎弦月,而眉央裡不悅之色,卻是淡了。
祁璟放下心,重攬住江月,低聲哄道:“說是這麼說,只你別怕,外面事情都有我去辦,咱們離回京還有大半年工夫,我必不會叫你受半分委屈。
江月靠著祁璟,默默地點了點頭。她已然察覺,祁璟為難、隱瞞,大抵是因為他自己心中已經有愧,他覺得自己沒把事情辦好,來日恐會委屈自己,是以才戰戰兢兢,不敢和盤托出。
可是,兩個人能不能一起,怎麼能只取決於祁璟一個人呢?
她沉吟一陣,突然問道:“皇上心思,咱們沒辦法管,旁事情,是不是隻牽涉邵相叛國證據這一條?”
祁璟不知江月想什麼,唯有頷首。江月窩他懷裡,又是思索一陣,良久,方遲疑地開口,“有一個人……我覺得,他那裡可能能找到邵相叛國證據。”
“誰?”
“帖穆爾。”江月敏銳地察覺祁璟胳膊一僵,餘光去瞥他神色,也不如適才自然。江月原本沉重心思,登時鬆起來,溫聲解釋:“當日我我蔚州時候,他總能得到大魏和薩奚訊息,而且,他也是一個部族首領,沒準手上就捏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