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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祁璟眼疾手,迅速握住了她腕子,一把扯了回來,“誰許你出去?”

只是,他力道用得有些大了,嬌軟人兒乍然貼到了他懷中。

那一聲極嚴厲斥責,驀地拐了音,變得有些奇怪。

“你放開!”

江月嬌蠻而斥,祁璟卻趁勢抱得緊,“你知不知道,跟將軍說話該用什麼態度?”

他眉梢微挑,不疾不徐語氣和臂膀間力道都讓江月心下生寒。江月心裡默唸了幾遍“好漢不吃眼前虧”,半晌方勉強一笑,溫聲道:“請將軍放開我,好不好?”

身上力道乍無,江月忙不迭退開幾步,轉身進到裡間,兀自平息。

好,祁璟依舊沒有破了他允諾,沒過多久,江月便見外間燭光熄滅,再無聲響。

江月靜靜躺自己榻上,輾轉反側,卻是無法入眠。

她只要不發出聲響,便能聽到外間男人均勻卻略重呼吸聲,平穩得像是漠水溪流,汩汩遠去,卻沒有任何起伏。

適才兩人肌膚相親熱度,仍然停留江月身上,那明明是一個嗜血賭命將軍,可靠他懷裡時候,江月聞到是淡淡青草香氣。有些像她枕過草坪,透著原始清。

江月埋首,不動聲色地嗅著那男人殘存自己臂上味道。此時冷靜下來,江月自然察覺出祁璟才是騙她。他是極驕傲人,大概也不乎自己一句道謝或是道歉。

枉她一時還小有感動,竟忘了這將軍是怎樣惡劣脾氣。

江月無端覺得懊喪,她原以為自己上輩子,從沒見過生母、小小年紀便被父親拋棄,已是足夠慘淡事情,沒想到死了穿越,不如前。

她造了什麼孽?

想起自己十分用心度過上一世,區區月餘,便像塵煙一樣變得遙遠而模糊。那些舞臺上躍動、翻轉光輝,恍若一夢。

江月猶記得鎂光燈落自己身上,她像是一隻輕盈鳥兒,幾個師兄掌心從容起舞。她可以毫不費力地讓瓷碟她手中鐵桿上轉動,可以用優美姿態,師兄們頂託之間轉圜……

直到那一天。

她原本站杜師兄肩上,杜師兄也被另兩位師兄託著……這是他們慣常一個表演,看起來雖然危險,卻實嫻熟。

只是不知怎麼回事,杜師兄身子突然一晃,她腳下打滑,直直地從三人面前墜落。

三個師兄驚訝表情,師姐妹們嬌呼,還有跌舞臺上巨痛。

原來死亡是這麼輕易而痛苦事情,過了許久,江月方淡去意識。

而再次醒來,江月已經**地躺了她現下躺著位置,空蕩蕩帳篷和帳外橐橐靴聲。

她不斷告訴自己隨遇而安,但又有哪個女生能一無所知環境中真正安心?

躺外間男人,像一頭喜怒不定老虎,從第一次見面,便用狠厲眼神掃過自己臉。

江月閉上眼,她第一次試圖緩和二人關係,被祁璟用粗暴斥罵打斷,第二次難能可貴和平共處,又他威脅和警告下結束。

適才……她明明滿心感激,兩個人明明可以認真交談一番,他何必又要脅迫於自己?

江月只覺鼻翼酸澀,心裡默唸了許多遍“不要哭”,卻這樣重複中,安然入睡,一夜無夢。

駐紮漠水第五十天,大軍開拔,奔赴陸閱山口中夏州城。

九月將,十月即來,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開拔那日,下了場小雨,祁璟向江月反覆確認了三遍她還敢不敢騎馬,江月始終堅持。

就臨出發時候,祁璟突然勒馬回頭,認真地問:“你如果討厭我,我可以讓阿古帶你。”

這是他讓步。

江月下意識地看了眼阿古,轉回首,卻是道:“不要緊,我之前認真練過騎馬,應該沒有問題。”

她說此話時,已並非像第一次騎馬那般存了賭氣心思。這一陣子,祁璟忙得焦頭爛額,每日回到帳中就寢,均是子夜時分。江月對他,其實是畏懼大過厭惡。祁璟沒工夫來恐嚇江月,江月自然也對他沒了忌憚。

這會兒祁璟問得嚴肅,江月也誠然沒開玩笑。

畢竟,急行軍時,一匹馬駝兩個人速度,總是要降下來。

頂著風雨,一行人來到了江月穿越以後,見到第一座城池。祁璟先前已留下三分之一人馬此駐守,以防萬一。現下,大軍會合,夏州城寥寥無幾百姓不由既是歡喜,又是惶恐。

歡喜是,被薩奚人佔領三十年後,他們終於見到了祖**隊,惶恐是,駐紮軍隊比城中百姓還多,倘若大軍要擄他們糧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