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小哥哥”變成唐國的親王。
弗朗西斯是洛林的王子,又是風系最高巫師,他們門當戶對,金童玉女。
只是有些事情,並不能因“感激”或是“習慣”而改變。比如愛情。
弗朗西斯牽住娜塔麗的手時,後者笑得微微有些寂寞。
他們驅車,去了西恩市一家著名的高檔牛排館。
同樣教養良好,同樣舉止優雅,同樣淺笑宜人。他們面對面一起鋸牛排的時候,聽不見絲毫杯盤刀叉碰撞的聲音。她的捲髮掃過一側肩頭,凝黃的燈光下面頰如蘋果般圓潤。
剛才不待她開口,弗朗西斯便代她點單:“菲力,三分熟。”
他不愧是最瞭解她的人。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適當的舉動,雖然有訓練有素的嫌疑,卻也讓人不由得愉悅。
他們面對面,那般般配,那般優秀的容顏舉止,很自然地成為了客流稀疏的餐廳的焦點。
血水在潔白的盤子裡蔓延,娜塔麗手下突地一滯。陸子翔曾不贊成地說他不喜 歡'炫。書。網'帶血的生食。想到他,她便心頭滯鬱。
自從被十字軍騎士抓走,她便再沒有見過陸子翔;此刻,她在與名義上的未婚夫愉快地共進晚餐,仍然不知道他一絲一毫的訊息。
她提起餐巾揩了揩嘴角,起身去了洗手間。
安德烈之前沒收了她的萊茵石,今天出門前,為了安全著想,才勉勉強強將萊茵石還給了她。在洗手間,她仔細地擦淨那塊紫色的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石子,默唸著古老的咒文。
萊茵石發出熒熒光芒,娜塔麗將自己的地址發出去,卻見石子閃了幾閃,又暗了下去。
難道陸子翔把萊茵石弄丟了?她有些懊惱,心情隱隱地煩躁,又有些不安。
回到餐桌,弗朗西斯只輕輕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娜塔麗的心頭咯噔一下,立刻覺得自己被看穿了。弗朗西斯繼承了最優秀的教養,從不會多說,從不與她臉紅。相比之下,她竟然有些愧赧。
舉起餐刀低下頭,娜塔麗卻突然愣住了。
潔白的餐盤中,那塊三分熟的牛排被細心地切成了小塊,卻還仔細地拼在一起。她手中的刀柄,隱隱還帶著體溫。
弗朗西斯面上依舊淡淡的。
“對不起。”
此刻娜塔麗竟然想不出其他話來。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後,她卻突然啞口無言。
“對不起?”弗朗西斯挑起一側眉毛,微微一笑,“為何不說‘謝謝’,然後我就可以說‘不用謝’。或者,你可以說——”他突然住口,眉眼笑意盈盈地望著她。
娜塔麗的心跳突然加快。她知道他要說什麼,她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麼。
她垂下眼皮,彎起唇角。“你太好了,弗朗西斯。”
對面似乎頓了頓,才接著切牛排。她似乎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又似乎只是她自己的幻覺。再抬頭時,弗朗西斯依舊一臉淡然,看她的眼神,亦一如既往地寵膩包容。
吃完飯,時間已經不早,娜塔麗想起出發前安德烈公爵的千叮嚀萬囑咐,不經有些洩氣——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還要遵守那麼苛刻的門禁,真是掃興!
弗朗西斯跟司機說了句什麼,娜塔麗無聊地看著街上的燈火。
“我們去噴泉廣場。”弗朗西斯的聲音拉回了她的遐想,她愣了下,疑惑地問:“可是——安德烈公爵讓我們趕快回去。”
“你一直是聽話的標兵嗎?”
“呃,不是。”
“那你猶豫什麼呢?出了事,我頂著。”
娜塔麗不由得仰起臉。面前的弗朗西斯,臉龐散發著自信的光芒,亦有些惡作劇得逞的狡黠。他……竟然再一次猜中了她不想回皇宮的心思,甚至願意為她的任性買單呢。
路燈的光芒柔和,撒落在身前身後。娜塔麗再次想起了陰影鎮的那個夜晚;她和陸子翔閒散地踱步,似乎將煩惱都丟在了身後。
她也記得陰影鎮的那一泓池水,彩色光點點綴其間,她曾倚在池邊眺望小鎮街角的燈火。更不要說,那可愛的血族飲品店的老闆和那杯替代品飲料……她突然發現,那不過是短短的一小段旅程,卻帶給了她那麼多的記憶。
記憶,都是因為人而變得特別。
此刻,她和弗朗西斯,邁著同樣優雅的步伐,前後不遠處隱沒著數個保鏢,走近了噴泉廣場中央的彩燈噴泉。明明這個噴泉更大更漂亮,她卻無論如何找不回當日的感覺。
那感覺……淡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