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部分

,愣了一下,趕緊道:“我去叫爺。”

我心中冷笑,就是你的那個“爺”將我傷成這樣的。

我將自己深深裹在被子裡,只覺得渾身滾燙,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後來昏昏沉沉地睡去。醒來的時候,屋子裡站滿了人,素素、曉鶯、七娘,還有謝道橫,他正在給我把著脈。

我想問問,這怎麼了,跟我要死了似的,但我囁喏著開口,喉嚨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又病了,但滿屋子的人,唯獨不見那個肇事者。

後來,我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但由於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一直都沒說話。

曉鶯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夫人,求求你別這樣,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就別怪爺了,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我的頭腦炸開,只覺得自己被炸得血肉模糊,滿目瘡痍。然後,血從嘴邊溢了出來,再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再一次逼近死亡的邊緣,再一次死裡逃生。

這還真是奇怪,我都病成這樣了,竟然還死不了,生命力真是太頑強了。

黑暗裡,有人握住我的手,被我狠狠地甩開。我冷漠地開口:“你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這個惡魔,儈子手。”

我以為我的心已經支離破碎,沒有任何感情,但還是痛得眼淚橫流,冰冷的淚水落在耳朵裡,脖子裡,渾身顫抖不止。

後來,我的身體逐漸康復,連謝道橫都覺得很奇怪,他後來跟我說,他當初以為我徹底完了。

愛讓人產生希望,恨也會讓人產生希望。

我就因為太恨了,所以瘋狂地想活下去,我倒要看看,聰明、自負、瘋狂、殘暴都不輸於任何人,蕭初過最後到底是個什麼結局。

我已經不打算在離開這裡了,就算蕭初過現在想讓我走,我都不會離開。自從那晚過後,他已經不住這裡了。我問七娘,他去哪裡了。七娘囁喏了半天,說他現在住到別院去了。七娘說這話的時候,一直不安地看著我的反應,我朝她笑笑,本來我想愉悅一點的,但扯出來的笑容還是悽慘無比。

終於,我和他徹底決裂。

我開始將做丟了很久的瑜伽,不然就畫畫。我將竹枝苑裡的人和物都畫了下來,一張張地畫,然後都扔掉。

終於到了夏天來臨的時候,我的心情差不多平靜了下來,有時候,還會到大街上走走,偶爾到茶館裡喝喝茶,看看風月,想想以前的事。

我有時候,會一直走到城門那裡,然後又走回來。有時候興起,我還會爬到山上去看滾滾東流的長江水。

這時候,我會想起鍾歆,想起東都王府的點點滴滴。我在王府的時候,總想著逃離,當我真的離開那裡的時候,才發現,那時候的生活其實是我這一世中最幸福的時候。

當我站在山頂往下看的時候,身後有一個人,他總是非常警覺地看著我,生怕我一時想不開跳下去。

最後,我當然是沒跳下去。就算我對生活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但終究還是一個很怕死的人。我默默地走下山,他默默地跟在我後面。

後來我還畫到了這幅圖景:從來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山很高,路很長,山的背面是滾滾東流的江水。

水墨畫最講究意境,而我畫出來的畫,我總覺得是用毛筆畫的素描。但這幅圖,卻讓我很有感慨,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有意境,彷彿是大悲大喜後的淡定和從容。

我連著好多天都在看這幅畫,我知道,我已經走出來了。

這幅畫也一直被我保留著,後來,我把它送給了畫上的另一個人:花鑄。

人跟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奇妙,千迴百轉,我特別感謝花鑄陪我走過了那段我人生裡最艱難的歲月。

這一天,我又在大街上轉悠,花鑄照舊跟在我後面不遠處。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裡,前面閃過兩個人影,很眼熟的人影。我一時好奇心起,想跟上去,卻被花鑄一把拉住,我的嘴被他緊緊捂住。我用手指指了指上面,花鑄猶豫了一會兒,放開他的手。

他遲疑了下,伸手攬住我的腰,飛身到了房頂,輕輕掀起兩片瓦,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從瓦縫裡向下,倒吸一口涼氣,心緊緊地揪在那裡。我真是納悶,為什麼這種香豔的鏡頭總是被我逮個正著。

我向花鑄示意,花鑄攬住我,飛身到了地上。我著陸後很久,一直到回到竹枝苑,我的心還在撲撲跳。

怪不得呢,我心中的疑惑也逐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