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過走到屋內,轉身對著我,眼睛裡一簇簇火苗在往外噴。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就差要將我生吞活剝了。我吞了口唾沫,怯怯地開口道:“對不起啦,我知道錯了。”
“錯了?你錯在哪了?”他冷哼道。
這是什麼狀況啊,就好像是我家庭作業沒有做,老師在嚴厲批評學生。
我一琢磨,不對啊,我也沒做錯什麼呀?是,沒錯,是他救了我,但也用不著發這麼大火啊。
就這麼想著,我的底氣也足了些,一改剛才等著老師批評的小學生的樣子,高昂地抬起胸膛,直視他。
“既然沒錯,幹嘛要說對不起?”他看到我的樣子,嘲諷道。
“我知道,我又欠了你一次天大的人情。不過,又不是我讓你救我的,剛才你幹嘛不讓我掉到下面摔死?”我賭氣道。
本來嘛,我已經是驚魂未定了,他還這樣擺臉色給我看。
他怒極反笑,冷笑道:“是我自作多情,從一開始就是我一廂情願,是我逼你嫁給我。既如此,我再做一次惡人,從今兒個起,你休想離開竹枝苑一步。”
我驚愕,豎起我的蘭花指,怒吼道:“蕭初過,你,你憑什麼這麼做?”
“憑什麼?是我太放縱你,讓你私會男人,剛才差點摔下去的時候,跟你相會的人怎麼不來救你?”他的臉色又開始變得慘白,說完眼睛裡閃過一絲後悔,不過隨即釋然了,惡狠狠地看著我。
“你……”我站在那張口結舌。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蠻不講理了?他明明知道我跟惠安不是那種關係,卻把我們說得那麼下作。更何況這是他該說的話麼?枉我一直把他當文明人來看。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跟他真的不適合在一起,見三次面,就得吵兩次架。莫說我不愛他,就算我們真的相愛,有多少感情經得起這樣的爭吵?
我恨恨地跑到內間,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然後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沒見著他,自己坐在鞦韆上,接著發愣。
七娘看到我面色冷淡,也不敢招惹我,只是遠遠地看著我。我心裡冷笑,不會是怕我想不開,一頭撞死吧?怎麼會?我幾次徘徊在鬼門關的門口,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死掉?
正因為這麼困難重重才活下來,被蕭初過監禁,我從來沒想過要透過絕食來表示抗議。過了幾天,我就恢復正常了,和七娘有說有笑的。七娘這個人很有意思,雖然愛嘮叨,但也不乏生活的智慧。跟我東扯西拉,講著家長裡短。不過她從來沒提到初過,估計是怕犯了我的忌諱。
我跟七娘說笑,有時候會碰到初過,我都是裝著不認識,扭過頭去看其他地方。每天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晚上睡著的時候,他還沒回來。他這個人,有個優點,就是有高度的自覺性和紀律性。
我跟他這樣老死不相往來,互相挨不著地過了很多天,直到有一天初嫻來看我。
初嫻來,我很開心,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的,就好像我已經脫離塵世很久了。
我問初嫻她正在做什麼,她有點猶豫。我笑,“都開始叫我二嫂了,還把我當成敵國間諜。”
“間諜?”
“就是內奸。”
“二嫂誤會我了,我是在想該怎麼向你描述。我正在籌備糧草,可現在人手不足,我在想能不能召集一些女子來做這件事。”
我點頭:“你是想成立一個娘子軍?”
“對,就是娘子軍。”初嫻沒想到這麼個名詞,有點興奮。
“那能不能算我一份啊?”說完有點後悔,我這算什麼立場?我真要幫助靖朝攻打榮、嶽兩國不成?
初嫻躊躇地說道:“可是我聽說二嫂現在已經……”初嫻的話頭止住,不安地看著我。
“已經被軟禁了。”我介面道。
“你和二哥的事我聽說了,其實二哥他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
不是故意的,難道是有意的不成?
初嫻看我一臉的憤憤然,接著開解道:“二哥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二嫂您的安全。”
我愕然,我從來沒從這個角度去想。也對,我一出去,就遭到追殺,不管是誰要害我,但我的人身安全是極其沒有保障的。
這就是他不准我出去的原因?只是他做得有點極端,把我軟禁在竹枝苑裡。
推開去想,他之所以強迫我嫁給他,是不是也是為了我的安全?
可是,目標高尚,手段就可以卑鄙麼?我生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