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按說,他離得那麼遠,也不可能會知道自己會請哪一個產婆回來,這江華城裡的產婆多了去了,有名的也有好幾個,他在江華的勢力頂破天也就是那江華知府,但那知府早在幾個月前就被太子抓到京城去了,西涼在江華的勢力可謂在那一次被一鍋端了。
就算冷華堂和冷二有心想要害錦娘,只怕也是鞭長莫及,手伸不了這麼遠的,那麼,這個背後之人又會是誰呢,自己在朝庭裡又得罪了何人,會又想著要置自己的妻兒於死地?
難道是六皇子?不對啊,那是自己的表弟,向來關係還算親厚,劉妃娘娘與王妃又姐妹情深……不可能會害自己才是,再說了,離得也遠著呢……
一時間,冷華庭真的想不出這個人會是誰,錦娘也不知道,她的想法和冷華庭一樣,所幸這產婆沒有得手,那幕後之人怕是會找她的麻煩,循了這條線能挖出些東西來的。
兩人都沉默了,錦娘迷迷糊糊地又要睡,生孩子真是人力氣活,她方才就是惦記那產婆的事才容易驚醒,這會子被冷華庭溫柔地撫摸著,心下覺得安寧得很,慢慢的又睡著了。
冷華庭悄悄地退了出來,秀姑便伴在錦娘身邊服侍著,等少爺出去後,她才忍不住鼻子發酸,眼淚也跟著出來了,少奶奶可真是命運多絳啊,怎麼生個孩子也有人來使壞呢,那些怎麼就看不得少奶奶安生啊。
一時,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喜貴,喜貴如今跟著福貴,把少奶奶在城東的鋪子經營得紅紅火火的,他又肯幹肯學,很得福貴的喜受,但少奶奶給指配的那個兒媳綠柳,卻因著喜貴的身分還沒來得及脫奴籍,且少奶奶來江南前也沒有將那認親之事辦了,所以,遲遲不肯成親,成日介常在嘴裡抱怨喜貴,秀姑看著就不喜,但又想著她曾經是幫過少奶奶的,又是少奶奶親自訂下的,便也忍了。
只是苦了喜貴,那綠柳的功利心太重,喜貴又是個純良的,要跟這樣的女子過一輩子,只怕會被她欺負一世去,秀姑來了幾個月,幾次想跟少奶奶說說,看看能不能取消了那門親事,但看少奶奶一個是太忙,二嘛,少奶奶難得過幾天安生的日子,也不想用這些事情煩著她。
秀姑如今想通透了,喜貴是親兒子,但少奶奶對她也不差,比起親閨女來只隔了一層肚皮,少奶奶又是個念舊情,會感恩的,上回自己捨命救過她後,她便越發的看重自己了,時不是便會膩在自己懷裡撒嬌,讓秀姑心裡好生感動和滿足。
冷華庭出了門,卻不見了王妃和碧玉,連張媽媽也不見了人影,自己的兒子還沒見過面呢,一時詫異,好在豐兒自耳房裡出來,見他四處張望,便笑道:“王妃抱著小少爺去了後院呢。“
冷華庭聽得了然,便自己推了輪椅往王爺所在的屋子裡去,果然王妃和張媽媽都在王爺屋裡,王爺修長的手臂正彎成了窩,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的小孫孫正逗弄著,眉眼裡全是笑意,不時還對王妃道:“娘子,你看,哎呀,他又吐了個泡泡呢。”
“嗯呢,這小傢伙可真是調皮,才出生,就哭了那一嗓子就不哭了,也不睡,真與別的孩子不一樣呢。”王妃笑得見牙不見眼,往日溫和持重的樣子這會子會然不見,完全就像個最普通的奶奶,看著自家的孫兒就錯不開眼,說的話也是不著邊際得很,看來啊,人永遠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是最好的,最聰明的呢。
冷華庭過去給王爺行了一禮,王爺手都沒抬,只是輕哼了一聲,繼續看襁褓中的孫子去了,眼裡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兒子一樣,冷華庭也不介意,他也湊過去,想要將兒子自王爺手上抱過來,王爺手一收道:“你抱什麼,自來便是男子抱孫不抱兒的,我是他爺爺,該我抱才是。你一邊去,”
冷華庭聽得一臉黑線,巴巴地看著王爺的手,王妃便笑著推了推王爺道:“庭兒還沒有見過寶寶呢,你讓他做爹爹的看看吧。”
王爺聽了這才依依不捨的將身子彎下一些,卻是仍抱著孫子不放,只是把寶寶湊到冷華庭面前,讓他瞧著。
寶寶玩累了,正打著呵欠,小手小腳都被繃到包布里面,他似乎感覺不太舒服,便扭了扭脖子,聳了聳肩膀,濃長而秀氣的眉頭蹙著,一張嘴,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冷華庭看著如那小肉團就錯不開眼,這就是自己的兒子麼?是錦娘辛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麼?
他心裡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似乎有點不真實,那小小的,漂亮得像個小妖孽的孩子真是自己的麼?伸了手,他小心翼翼地就想要去摸下那張粉紅的小臉,可還沒觸到,寶寶一聲大哭嚇得他將好立即縮回,王爺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說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