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話結,奴兮只能恨恨的看著地面。
卻聽身前男子的爽朗笑聲:“若沒記錯,我當時只說‘洗耳恭聽’。難道在你們漢語裡,這‘洗耳恭聽’竟是‘答應放你們走’的意思麼?”說完便抬腳出了門。
月落的越來越早,怕是馬上就要立冬了吧。
自那日之後,算起來被軟禁在這兒的時日竟也已經有半月之久了。
阿保機自那日走後便一直未曾出現,這契丹國裡的事情並不比中原的那些子單純。
剛走到大門便又被蘇伯不軟不硬的攔下,奴兮看了老者一眼,那沉的如深淵一般的墨綠色的眸子裡閃著清亮的光,讓原本應該慈靄的老人生生的像了只狡猾的狐狸。
奴兮嘲弄的看了一眼蘇伯:“奴兮原以為蘇伯是和藹之人,不想竟是走了眼。”
蘇伯只淡淡一笑:“我也以為姑娘是聰明之人,不想,也看走了眼。”
奴兮微蹙了眉不解的看向蘇伯,蘇伯仍是淡淡的笑意:“既來之,則安之。”
亂世奴兮 第二卷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第13章 太深奧了,你不懂的……
匆匆趕來的丫鬟一臉驚慌的跪在地上,蘇伯也斂了神色用契丹語訓斥了幾句,然後丫鬟便半扶半拽的把奴兮拉回去了。
看著奴兮回來,項戎揶揄的笑道:“又被蘇伯趕回來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想跑!哪兒能跟您比呀,在哪兒都能過!”
見奴兮一臉受氣小媳婦的表情,項戎起身走到奴兮身邊:“放心吧,總會回去的。”
“蘇伯剛剛跟我說‘既來之,則安之’,我可不覺得有讓我們走的意思”說著隨身在長廊邊上坐下,奴兮突然眼睛一轉,“項戎,我們挖地道吧!”
項戎愣了愣,隨即大笑道:“地道?!你還真是想得出來。”說完挨著奴兮坐下不再說話,笑容漸漸的從嘴角隱去,眉目間是氤氳的氣息。
過了會兒見項戎沒有回話,奴兮又問道:“寄月呢?”
“哦!”項戎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耶律億來了,先生被他叫過去了。”
“耶律億來了?!”奴兮疑惑的看了看庭院的方向,剛轉回頭便看見一個丫鬟往自己的方向走來,在迴廊下做了契丹禮儀然後用彆扭的漢語說:“項公子,奴兮姑娘,主子請你們去前廳。”
跟在丫鬟後面奴兮用胳膊撞了撞項戎:“這阿保機到底打什麼主意呀?!”
項戎並不回答反倒笑言:“這契丹皇帝還真是有趣,對漢文化竟如此推崇。我看他這府上的丫鬟奴才都能說上幾句的漢語。”
奴兮脫口而出:“當然,耶律阿保機從小就精通漢語,對漢文化也是極其推崇的,他任用親信的官員也幾乎都是漢人,像那個韓延徽呀還有……”突然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奴兮猛的頓住。轉頭偷偷的瞄了項戎一眼,後者果然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
乾笑了兩聲,奴兮低頭摳了摳手指:“別這麼看著我。”
“你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奴兮頓了頓,忽然變了臉色理直氣壯的瞪了項戎一眼,“猜的呀!你看他這府上人人都會幾句漢語,那韓延徽在他面前又那麼沒有忌諱,這是明擺著的事麼!”
項戎愣了一愣,隨即笑道:“確實。確是。……想不到你瞎猜的本事倒是不錯。”
“猜是猜,可這不叫瞎猜!”奴兮握拳伸出食指在項戎面前左右晃了晃,“我這叫推理!是有根據的邏輯性思維能力!”
“呃?!”項戎明顯蒙在原地,“邏輯、、什麼……什麼東西?!”
奴兮誇張的一擺頭:“太深奧,你不懂的。”
“……”
在門口便看見面如冠玉的男子直直的坐在右邊的椅子上,臉色很是難看。
奴兮加緊了腳步進去,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見韓延徽戲謔的聲音:“來的倒是快,怕我們把蕭先生吃了不成?!”
“是啊!”奴兮沒有好氣的回了一句,瞥眼過去見韓延徽正含了笑,可是眉間還是淺淺的露了些疲憊。看來,寄月也沒那麼好對付。
阿保機放了手中的茶杯,突然一揮手,門外的兩個小廝毫無預兆的就朝著奴兮衝過去,項戎反手一擋速度也是極快,三人糾纏了一陣便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可是已足夠,足夠阿保機看清楚蕭寄月原本淡漠的表情發生的細微變化。
又揮了揮手,兩個小廝便退下了,阿保機唇邊已噙起了絲笑意:“不愧是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