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臉上卻泛起幾分赧然來,焚星宇頓時瞭然,冷聲道:“你當我是個隨隨便便罔顧禮法之人麼?”
夢果兒急道:“當然不是!”
這廝往日雖然好戲謔,卻向來都是個知法守禮的謙謙君子,但自從那晚賞花賞月之後,與他相處時總覺得有些彆扭。另外,依這廝驕傲自負的性子,還有之前對神帝說的那一番話,她莫名有些懷疑,他會日日守候著,定然還存了旁的心思才對。
他卻又笑道:“你那不苟言笑的小師侄玄瑛,可時時都守在門外,她有那麼厲害的一雙法眼,還有那麼厲害的手段,豈能容人輕薄了你。”
聽他笑的戲謔,夢果兒心道方才錯怪他了,也錯怪師兄了,師兄怎會不派個人來守護著,急忙朝敞開的房門喚了一聲,門外隨即有人應聲,一襲青衫自左側閃出,身姿綽約,肌膚勝雪,就是面無表情貌醜了些,簡直與凡間那位無鹽女有的一比。
“師叔,您有什麼事?”
知她向來都是不苟言笑的,縱使與師父說話也言簡意賅能省便省,簡直快要趕上悶葫蘆杳雲了,許久不見都不見她露出點笑容來,夢果兒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要看看,你這次又變化成什麼醜模樣了。”
焚星宇訝然打量著門外的垂首躬立的女子,似乎沒想到竟有人會變化的如此貌醜。
夢果兒笑道:“幾年不見,你去哪裡雲遊了?”
“稟師叔,弟子。。。。。。”
“算了算了,待會兒我再跟你細說。”
“是!”玄瑛隨即不見了蹤影,定是又站回了門側。
夢果兒徹底吁了一口氣,露出幾分舒心的笑意來,煩心的事情看來雖多,她卻天生樂觀是個愛笑之人,焚星宇道:“我還以為你會把她叫過來確認一下呢。”
“確認?她真是我那愛扮醜的小師侄,我有法眼通天,定然看不錯的。哈哈!”
“我指的是,確認一下,看我方才的話有沒有半句騙你!”
“呃。。。。。。不用不用,牛哥你向來都是正人君子嘛。不對,細算起來我的年紀明明比你大上許多,以後可不能再管你叫牛哥了。。。。。。不如,以後就叫你牛賢弟罷!”
“不是說不準再提這爛名字了?你若不是身上有傷,我定要。。。。。。”焚星宇說的咬牙切齒,端坐在床前不動,臉上無奈之極,眼神卻是越發戲謔。
“牛賢弟?牛賢弟?哈哈!”
夢果兒戲謔著真叫了幾聲,隨即忍不住笑得渾身亂顫,若是以前這樣,這廝定要撲過來狠狠呵癢,癢得她笑到滿地打滾才算,此刻仗著身上有傷不能妄動,她還真得好好利用利用,好好看看他氣到抓狂的樣子。
不過,畢竟都不是兩小無猜的年紀了,今後縱使傷好,怕也不能再同他如此了。“別笑了,小心傷處!”焚星宇冷著臉一聲輕斥,她這才覺得胸前十分痛楚,只得強行抑制住笑意,也將喘息壓至平穩輕淺。
“再亂戲謔,還讓你睡成一根木頭!”焚星宇的威嚇其實半點氣勢沒有,見她仍是忍俊不禁的樣子,又笑道:“你該換藥了,我也要去梳洗一下,千萬別再亂動了。”說完徑直起身出去,走到門口時頓了一下,似乎側目瞧了一眼玄瑛,隨即不見了蹤影。
玄瑛進屋掩上房門,近到床前躬身道:“師叔,弟子幫您換藥。”
夢果兒應了一聲,解開衣衫露出傷處,然後便笑嘻嘻的打量著她,這人可真是怪,明明生的一副天仙樣貌,幹嘛非要扮醜呢?她卻恍若未覺,小心揭開原本裹在胸前的布帛,仔細看了看傷口。
夢果兒隨她的動作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再也笑不出來分毫來。老天,胸前橫著這麼長一道傷口,是被那把遺恨劃破的,肋上縱橫那三道定是師兄斬斷肋骨挖那火毒時切開的,眼見自己身上一共四道血痕,可真觸目驚心的很,她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師叔,傷口已快結痂,再過幾日便好了。”
玄瑛說著取出一粒九轉碧華丸來捻碎,均勻的灑在那一大片殷紅上面,手下動作嫻熟之極,她修的正是醫道,也算是深得師兄真傳,想必見小師叔的臉色有異,又道:“您放心好了,弟子有秘製的靈藥,不會留下絲毫疤痕。”說著又取出一粒雪白的藥丸捻碎。
師兄都沒煉製出這樣的丹藥來,這玄瑛也算是天賦異稟了,夢果兒卻指點著一處道:“這裡就不必了。”玄瑛面露疑惑,手下動作頓了一頓,隨即依言照做,撒完了藥將傷口仔細包裹好,她這才又道:“留點疤痕也好,免得我總是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