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語氣,這番話也似大有深意,夢果兒垂首疾行,連手裡的東西都忘記去吃,心道以後在他面前再也不吃任何東西了,省得他總要胡言亂語一通。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湧動,兩人一人一支糖葫蘆牽手而行,身姿樣貌清奇非凡,引來無數路人的觀望探究,彼此間卻都一時無語,江曇墨忽然捏了捏她的手指,道:“果兒,你再往前走幾步,可就要撞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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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後,在戒備森嚴的大宋皇宮那宏偉高闊的金鑾殿頂上,江曇墨和夢果兒悠哉的躺著,頭頂上有明月半彎星斗漫天,下面則有來回巡邏卻如同盲眼的御林軍侍衛,兩人之間擺了十幾只大小不一的罈子,裡面盛的都是方才自酒窖中偷出來的貢酒。
江曇墨嘆道:“那皇帝生的也太醜,難怪將要亡國了。”夢果兒一臉的無語,這傢伙似見了哪個都要比比樣貌,但生的醜跟亡國又有什麼關聯?他又捏著下巴沉吟道:“不過,他的妃子們倒是極其養眼的,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
夢果兒哼道:“你往哪裡看了!”
“呃。。。。。。果兒,你莫非吃醋了?”江曇墨坐起身來,望著她一臉的探究。
夢果兒皺眉不語,他又道:“你偷了這麼多的酒,是打算今夜同我一醉方休麼?”
夢果兒正色道:“不是我同你,也不是一醉方休,而是你自己將它們全部喝光!”往日她也是來過這皇宮的,偷看過皇帝的日常起居,偷看過他的一眾妃子們,還偷吃過宮中御宴的各種佳餚,偷酒這事兒倒是第一次做。
“有你在側,我醒時都難清心寡慾,醉了只怕失言亂性,誤事喪德。”
“你只說喝是不喝?”
“醉酒傷身,你真一點都不憐惜我。”
“喝還是不喝!”
“呃。。。。。。”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真要拜師了
十年之約
一個時辰後,江曇墨略有微醺,夢果兒也似有些醉了。
兩人的手指照舊纏在一起,隔了十幾只酒罈對面躺著,一個目若春水,一個眼波迷離。
酒有清濁,味有薄厚,功效實在是變化多端,或熾熱似火,或冷酷如冰,或纏綿如夢縈,或狠毒似惡魔,或柔軟如錦緞,或鋒利似鋼刀,能叫人超脫曠達,才華橫溢,放蕩無常,也能叫人忘卻痛苦和煩憂,能叫人肆行無忌,沉淪到深淵的最底處,也能叫人丟掉面具偽裝,原形畢露口吐真言。
江曇墨將那十幾只壇中的酒每樣都嘗過大半,順便也閒談了十幾個與酒有關的故事,寓意各不相同,她聽的入迷,也實在是感慨頗多,到底忍不住拋開顧忌,將那最感人的一罈沾了大半。
算來這已是她第三次飲酒,第一次只喝了兩杯,卻在片刻間醉的不省人事,第二次同焚星宇分享了一大壇酒,卻同喝水一般半點感覺都沒有,可見酒這東西的確是不能混起來喝的。
但這次明明只嚐了一種,怎麼卻又有些醉了呢?是醉在那些感天動地的故事裡,還是醉在那道淡淡講述的清奇嗓音下,亦或是醉在那個用心講故事之人的幽深目光中?夢果兒頭暈目眩喘息不暢,只當自己定是真的醉了,言語思路卻是無比的清晰。
無論對面的是不是個邪魔歪道,無論他的心性是否深沉難測,無論心中到底拿他當做什麼,無論有多少因果牽絆需要她去思慮顧忌,也無論將來與他會是怎樣的,只要曾經相交過一場,曾經敞開心跡說過真話,想來也該無悔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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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果兒悠悠醒來時,身上覆了一重厚厚的披風,用一副無比柔順的姿勢趴在江曇墨的胸前。他的雙手枕在腦後,身下是一大片迤邐的花海,時常都要看得人臉熱心跳的眼睛闔在一起,近在咫尺的俊顏上眉頭輕皺,竟是無比的惹人憐惜。
“果兒,你昨晚喝醉了,撒了一夜的酒瘋,言語混亂不知所謂,語無倫次喋喋不休,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多話。”江曇墨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溫柔,有情無慾。夢果兒也笑了,沒急著起身,反倒維持著依人的柔順,紅著臉頰直直盯著他看。
“香香,你是不是也醉了?”
“我縱使能千杯不倒,被你這樣看上一眼,即刻便要醉的厲害了。”
“醉得厲害?世人常說醉後吐真言,你昨晚說的定然不是些假話了。”
“我看你也醉的厲害,昨晚的話定也不假。”
“昨晚,你說的什麼來著?”夢果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