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一貫內斂沉穩的他，此刻褪下平日裡刻板嚴謹的西裝，瞬間讓人感覺很是年輕。

其實這十多年的歲月流逝，並沒有在他英俊的臉龐上留下多少的歲月痕跡，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跟關昊的城府深沉不同，他的深沉是這些年所經歷的黑暗所堆積的。

秦梓歆坐在了季凌天對面的沙發上，“嗯，你想跟我談什麼？”

“有件事我想你替我跟苒苒說。”

“苒苒？”

無論什麼時候從他口中聽到“苒苒”二字，她的心總會一顫。

“是，你告訴她……讓她再去醫院做次檢查，她的身體應該是沒事的，喬徹幫她做的手術，沒有問題。”

“什麼？”秦梓歆驚愕地瞪大雙眸，“你說真的？”

季凌天幽幽地看著前方，兀自抿了一口紅酒，“我找過喬徹的師傅，原是想要讓他幫苒苒做手術，可他說喬徹已經幫苒苒做了手術。”

“可是喬徹並沒有真正幫苒苒做手術……”

“但是，他是醫生。”

“我知道，他是個沒有職業道德的醫生。”

季凌天冷掃了秦梓歆一眼，“他在做醫生的職業生涯裡，從沒有做過一件違背醫德的事……對苒苒，他也不例外。”

秦梓歆內心已經在替苒苒開心，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確定？”

“確定……我問過喬絲，那時候傷害苒苒的孩子，其實喬徹是不知情的，後來苒苒被送進醫院，喬徹甚至極力搶救……事後喬徹還為此責怪過喬絲，只是喬絲當時以戳穿喬徹的身份來要挾他。”

“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給苒苒說？”

季凌天放下酒杯，起身，“我不適合聯絡她。”

“你不適合，是因為關昊不允許，而關昊不允許，是因為你心底有鬼，你根本還在覬覦著你弟弟的老婆！”

季凌天倏地轉過身，溫和的眸光瞬間變得犀利，冷寒地盯著秦梓歆，“怎麼，我的私事，何時要你來管？哦……我忘了，你還愛著我呢，你現在是在試探我對苒苒究竟有沒有死心，以來判斷我們之間是否還有繼續的可能嗎？”

秦梓歆身子輕輕震了一下。

季凌天的話，句句銳利如刀刃，刺得秦梓歆措手不及。

秦梓歆突然覺得，她再也偽裝不下去，不管她的外表裝得如何堅強，只要一個季凌天過招，便會遍體鱗傷，傷痕累累。

這一刻，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早上——

清晨和煦的陽光照射進酒店的房間，微風吹拂起淡藍色的窗簾，窗臺上的白色小花偶爾落在床頭上……

她背貼著他赤－裸的胸膛，被他健碩的臂彎由後摟著。

她的臉紅成一片，甚至不敢轉過頭去看他一眼。

他親吻在她的臉頰，輕聲道歉，“對不起……昨晚是我太沖動了……”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身子蜷縮。

他支著身，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

“為什麼哭？”看到她眼角溢位的淚痕，他心疼地道，“傻瓜……女人都有這樣的一天的……”

她依舊是抽泣，被淚水模糊的眼眸讓她無法看清楚他。

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抹去她眼底的淚水，等到她能清楚地看著他以後，他才柔聲道，“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她輕咬著唇，不敢回答。

他溫柔地拿開她頰上的一縷髮絲，給予她極致的疼惜之感，“你討厭我？”

她搖搖頭。

“那你跟我說，你怕什麼？”

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他慌了，忙不迭地拭去她不斷溢位眼眶的淚液，手足無措地吐出，“該死的，你別哭啊，你有什麼想法跟我說……”

她終於頂著哽咽，艱澀地吐出，“我不想成為你那麼多女人中的一個。”

“笨蛋，我沒有將你當做是她們中的一個……”

“那你將我當做什麼？”

“朋友。”

她失落地垂下眼簾。

他輕笑著，執起她的下顎，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女朋友。”

她猛地抬眸，被眼淚模糊的視線充滿難以置信。

他不耐地拭去她眼角溢位的淚液，溫柔道，“從今以後，我會對你好，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可是我的第一次是想留給我未來的另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