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的指標指向七點的時候,艾文睜開了眼睛。艾文的生活極其有規律,即使頭天晚上再累,他也會準時睜開眼睛。不過話說回來,此時的艾文確實很想賴床,因為他昨晚太累了。
如狼似虎的年紀,尤其是科瑞恩這般虎豹般的男人,在某些事情上總是格外地兇猛。帝國的婚姻法很厲害,嚴格規定婚姻雙方不可與其他人發生關係,所以科瑞恩即使不情願,也只能折騰艾文。科瑞恩昨晚回來的很晚,帶著一身酒氣,一回來便將他推倒在床上,於是今天……
艾文輕輕動了一下,便發出一聲抽氣聲,而昨晚的罪魁禍首正呼呼大睡著。艾文轉頭,便看見一張十分俊美的臉,此時正閉著雙眼,金色的捲髮正貼在臉上,顯得十分無辜。
想到今日還有事情,艾文一咬牙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洗手間,刷牙洗臉刮鬍子,然後換上一身合體的西裝,時間恰好是七點三十分,而床上的人也只是翻了個身,露出強壯的腿腹。
到這時,艾文的起床工作還沒有做完,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艾文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睡得深沉的人。全帝國都知道科瑞恩將軍是個天才,具有傑出的軍事能力和戰鬥能力,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個賴床狂。
艾文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抱著被子睡成一團的人,頗有些無奈的伸出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在最初他從科瑞恩的母親瑪格麗特女士手中接過叫將軍起床的任務的時候,他是真的叫,從低聲低語,到聲嘶力竭,但是床上的將軍依舊一動不動。直到後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也終於解放了自己的喉嚨。今天自然也是老辦法,艾文拿起鬧鐘,調到最大聲音,放到了科瑞恩的耳邊。
在鬧鐘響到第三遍的時候,床上的人終於動了一下。以防鬧鐘在科瑞恩的手下變成碎片,艾文連忙收起鬧鐘。艾文即刻轉身,將牙膏擠好,毛巾潤溼,從衣櫃裡挑出一套搭配得當的西裝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
科瑞恩終於從床上緩緩地爬了下來,看都沒有看艾文一眼,便轉身進了洗手間。
艾文不以為意,他與科瑞恩結婚五年,這五年他們的交流似乎只有在床上,而平日裡,則比陌生人還陌生。
咖啡機裡的咖啡已經煮好,每天早上一杯咖啡是科瑞恩的習慣,若是一日不喝,他便會暴躁。艾文衝好咖啡,放在桌上,看了一下時間,恰好是八點。
“我有些事需要出去一下。”艾文對著洗手間說了一句,一直沒有得到回應。今日是週末,是不需要上班的,而科瑞恩對於他這般早出門沒有任何疑惑,艾文不得不感嘆,這五年來,兩人的關係沒有進步,而科瑞恩對他的漠視卻越來越厲害了。
艾文對著洗手間緊閉的房門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拿起包,便轉身離去了。
從所居別墅到聖瑪利亞醫院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而艾文與伯恩斯醫生約的時間是九點鐘,所以當艾文到達醫院的時候,被告知伯恩斯醫生正在接待一位病人。
艾文在接待處坐下,接待處的女孩很陌生,艾文記得他上一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熱情的小夥子。女孩似乎對艾文很好奇,目光忍不住往這邊張望著。在艾文第五次捕捉到女孩的目光的時候,女孩終於抑制不住好奇,開口問道:“您是來看……”她遲疑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詞,“您想要個孩子?”
伯恩斯醫生是孕產科醫生,所以來找他的都是想要懷孕或者已經懷孕的。隨著人類的進化,男人也可以懷孕,但是懷孕的機率和產子的難度都高於女人,所以一般有體面工作的男人,都不會選擇生孩子。艾文具有良好的休養和高雅的穿著,一看便是體面人家,或許還是貴族,所以引起了女孩的好奇。
艾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莫非伯恩斯醫生還接待其他業務?”
艾文笑起來,嘴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十分好看,惹得那女孩緊緊盯著他,臉也悄悄紅了。
女孩面前的桌子上的指示燈由紅色變成了綠色,這也代表下一位病人可以進入,艾文指了指那燈,便往伯恩斯的診室走去。
艾文走進診室的時候,伯恩斯正雙手託著下巴,對著眼前的盆栽發著呆。比起醫生,艾文覺得伯恩斯更像一個藝術家,他擁有一頭火紅的頭髮,金色的雙眼,高挺的鼻樑,靜靜地坐在那處,就如同從兩個世紀以前流行的思考者畫像上走下來的人物,說得肉麻些,便是安靜的像個天使。
然而這也僅限於他安靜的時候,其餘的時候,伯恩斯更像一個神經病,當然,也只有在艾文面前。
“伯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