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絕世,但畢竟也有糊塗的地方,老夫雖然十分信任於你,但老夫對誰都存有七分戒心,尤其是像你這等聰明狡詐,善弄心機之人,老夫豈能不對你大加提防……”
微微一頓,道:“不瞞你說,老夫在你身上下了一種慢性毒藥,如不由老夫親調解藥,你的壽命是不會太長的了!”
路紀明咬牙冷笑道:“不勞你關心了,老魔,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
神戟魔尊苦笑道:“不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老夫這下於是完了……”
目光向散立四周的一統教徒掃了一眼,狂笑道:“老夫還有一件後悔之事,沒把你們全部派到蕩邪門大寨,讓你們全部葬身火窟……現在老夫是完了,一統教也完了,你們也可以走了!哈哈哈哈……”
最後是一串淒涼落寞的笑聲,直笑得老淚縱橫,聲嘶力竭。
小紅早已哭得像淚人兒一般,但她的心情是複雜的,說不出是為神戟魔尊的悲哀而哭,還是為她自己的命運而哭。
只見她擦擦淚漬,叫道:“紀叔叔,再見了……”
雙手牢牢地扶住神戟魔尊,叫道:“師父,走吧!”
神戟魔尊武功已廢,內創臂傷,都使他無法支援,何況再加上激動的情緒,更加衰弱得有如死人一般,任由小紅挽扶著右臂,幾乎半拖半抱,狼狽不堪地向前行去,緩慢遲滯地消失於叢林之中。
一統教徒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悄悄散去。
場中的情況是淒涼的,神戟魔尊的一條斷臂,靜靜的放在平地之上,一旁是呂雪庵肢體不全的屍體。
再過去就是路紀明所守著的祭靈香案,上面供著沈及時的人頭,地下則是斷頭肢體與血肉淋漓的內臟。
紀昭洵被這淒涼的情形僵住了,以致半晌無言,木立當場。
方在痴痴迷迷之間,忽聽慕容筠的傳音入密之言,急急的傳了過來,道:“門主!忘記對我的承諾了麼?”
紀昭洵怔了一怔,也以傳音人密道:“我對你承諾過什麼?”
慕容筠道:“門主怎的如此健忘,不是答應過一俟老魔剪除之後,就將那姓路的丫頭誅除,以絕後患的麼?”
紀昭洵雙眉深鎖道:“這……”
慕容筠緊盯著道:“難道門主又改了主意?”
紀昭洵嘆道:“以她所為看來,不啻是一個人海奇女子,如非她深明大義,相機出手,如何能如此輕易的把老魔除掉?”
慕容筠焦灼地道:“如果不把她除去,後患無窮,下座的性命會因而喪於她手!”
紀昭洵道:“這是軍師過慮了,眼下老魔已除,她能有什麼力量對你不利,果而她有所行動,本座自會幫助於你!”
路紀明遙立桌案之旁,眸光卻緊盯著兩人,笑問道:“你們商議好了麼?”
慕容筠冷哼一聲道:“你知道我們是在商議什麼?”
路紀明道:“神戟魔尊已除,現在自然是商議如何除去我了……”
聲調一沉,道:“其實,情形十分明顯,就算你不除我,我也要除你,因為你才是殺害先父的主要兇手!”
慕容筠冷笑道:“這樣也好,不知你要如何向我報仇!”
路紀明淡淡地道:“用不著我親自殺你,自有人替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