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年同月同日死,要死一起死。”
孫晴好考慮要不要把第二杯茶潑到他頭上。
“生活就像是強~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其實也沒什麼壞處,很多有情人因為情蠱一輩子恩愛,多讓人羨慕啊,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怎麼了!”李罡風居然還振振有詞。
他還沒說完:“如果是我,我會認真考慮這事兒,畢竟一輩子那麼長,要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太痛苦了,還不如讓自己喜歡上對方,日子容易過,是不是?”
有一剎那孫晴好莫名覺得,他講的還蠻有道理的,幸好她馬上回過神來,不能被洗腦啊!
李罡風本來要走,結果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對了,別忘了時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男子漢大丈夫,反正都已經做了,不差下面那一回,你要是再病下去,京城裡該有謠言了。”
“我心裡有數。”宋崢清答得很漠然。
李罡風一走,孫晴好瞅瞅宋崢清,也找個藉口趕緊走了,留在這裡怎麼都感覺發生不好的事情。
她走過九曲橋回到面朝庭院的花廳裡,一回頭就看見宋崢清依然垂眸坐在那裡,形容蕭瑟,表情淡漠,就像是將死之人一樣暮氣沉沉。
她心中無端多了一分同情。
但是現在她自身難保,李罡風都說了宋崢清最多撐不過七天,他是肯定不會放他走的,而她哪怕對他有同情,也絕對不會傻到再吃一次虧。
可是逃又逃不掉,怎麼辦呢?懷著這樣憂慮的孫晴好下午再一次想去湖邊走走,查探地形的同時也散散心。
誰想到意外地看見了一位訪客,漆黑的轎車裡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明明是春天涼爽的天氣,他卻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簡直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手裡的手帕也都被汗水溼透了,站在門口迎接的是那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他穿著制服,對他做了個手勢:“這邊請,先生已經恭候多時了。”
“不、不敢當。”他哆哆嗦嗦地想要笑一笑,結果卻比哭還難看。
孫晴好難免胡思亂想,難不成她現在在的地方是龍潭虎穴?否則為什麼那個男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宋崢清看起來不像是洪水猛獸啊,然而轉念一想,她躲他何嘗不是呢。
她心裡不免好奇,乾脆找了本雜誌,在出去的必經之路上裝作看書等著,那個男人沒過多久就出來了,如喪考妣,面色青灰,好像隨時隨地會死一樣。
他尚且在垂死掙扎:“宋先生,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爸立下那麼多汗馬功勞,您放我一馬……”
“對不起,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宋崢清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那位趙先生終於撕破了偽裝,歇斯底里痛罵:“宋崢清你以為你這麼做會有人感激你,我告訴你做夢,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要你的命,坐著這個位置的人一輩子天煞孤星,死於非命,永世不得超生,你不會是例外。當初你最喜歡的女人棄你而去,傷心吧,後悔吧,這不會是最後一次,你不得好死!”
這句話說得太毒,讓孫晴好簡直誤認為他們會什麼深仇大恨,接著一想,宋崢清一死她不是也要跟著死嗎?這簡直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她清了清嗓子,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刷了一下存在感,那位趙先生見到她像是見了鬼一樣,旋即冷笑:“又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而已,你以為你會在這裡呆多久?當心小命不保,這位宋先生六親不認起來……呵,你自求多福吧。”
孫晴好冷笑一聲,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她鄙視不屑之意溢於言表——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帶他走。”宋崢清低聲道,有兩個身高馬大的男人左右制住那個男人,把他強行拉離了這裡。
終於又恢復了清淨。
宋崢清輕輕在她面前落座,什麼都沒有說,倒是孫晴好有點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本來就坐在這裡。”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為了你才吭聲的你別想太多我一點都不同情你,真的!
他微微頷首,卻什麼都沒有說,孫晴好注意到他本來是想拎茶壺倒杯茶,但是手伸出來,卻無力地垂下了。
她發現他的面色更是慘白,眉峰微蹙,顯然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但是他愣是一聲都沒吭,只是暗自忍受。
“你、你沒事吧?”她給他倒了杯熱茶,他卻沒有力氣拿起來喝一口。
良久,宋崢清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唇色慘白,襯衫後背全都溼透了,這樣的痛苦他都能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