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心思……實在非常人所能及。

並且，也太可怕了——

夜語昊一個人操控了半個歐洲的經濟和軍·事·力·量……無冕之王？……不，他那樣的身份怎麼是無冕之王，他，是當之不愧的王者。

夜語昊見蘇妍舞以深沉的眼神看著自己，又忽然的就抿唇笑了。

他原本就極致優雅的五官因為這一笑，更是融冰化雪的驚豔，“我對權力本來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如果權力可以讓我掃平曾經奪走我所愛女人的敵手，我也不介意玩弄權力……你看，這五年，龍門不是過的很慘嗎？如果我沒有這樣的權力手段，又怎麼能庇護虹影，又怎麼能……讓你出來呢？”

蘇妍舞深吸一口氣，放鬆了聲音，“夜語昊，當年和你為敵是我做的最不聰明的事情，而當年離開你，是我做的最聰明的事情。”

“哦？”夜語昊曲指抵在唇下，“那現在呢？”

“現在……”蘇妍舞喃喃，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夜語昊是很聰明，很可怕，可她也不遑多讓，真的不知道這次是夜語昊的苦肉計嗎？……其實，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的吧……就算明白，她還是出來了。

不理智，不聰明的出來了。

可是沒有辦法，因為是夜語昊，所以，她沒有辦法啊……

“現在，你後悔了嗎？”夜語昊走過來，彎腰看著她。

蘇妍舞抿著唇，眸色變得深沉，她看著眼前這個優雅惑人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並非一直無法看透他。

……他的所作所為，無非是不願與自己分開。

也許像他說的，因為自己欠了他，五年前那場算計徹底欠下了這輩子都還不清的債。

也許像夜凡離說的，因為夜語昊對自己舊情難忘，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不可。

當然，還有可能像沈閒說的，因為夜語昊要除掉龍門，需要一個可以利用的人來當嚮導。

……

很多很多種可能，但——他在努力地挽留自己。

蘇妍舞不由得心頭一軟，一直以來，夜語昊是優雅的，高貴的，就算天塌下來也別想撼動他半分的。

如今，他這是對自己低頭了。

在酒吧故意和別的男人搞曖昧時，夜語昊眼中無奈的妥協是那樣明顯。

這場荒唐的鬧劇，歸根究底，撐不下去的，是夜語昊。

想到這裡，蘇妍舞稍稍收斂了滿身的寒氣，移開目光，僵硬道：“你還沒有說今天……為什麼會和茜洛在一起。”

夜語昊忽然一笑，優雅如昔，輕聲道：“說到底，還是在意這個，恩？”

恩？

恩？

恩？

又是恩！！！！

說過多少次了！

這個恩，犯規啊喂！！！

蘇妍舞內心簡直恨不得把夜語昊綁起來狠狠扇幾巴掌解恨，深吸一口氣，衝口道：“愛說不說！我還不想聽了呢！”

混蛋！！

誰稀罕知道他和那個茜洛做了什麼，反正，反正和她沒有關係！！

“說，我說，”夜語昊含了一點笑意，見蘇妍舞炸毛的樣子，很有欲·望去摸摸她娟秀的髮絲，可是，手指微微的一動——卻沒有下一個動作。

“茜洛是瑞典的第一公主，名義上可以繼承瑞典，實際上也沒有權力來決定收購油田這麼一件大事，而我和疏影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這次海島發現油田，我又恰好訪問這裡，外面已經有很多人在猜我對這油田勢在必得了。”

“你可以決定是否收購，可茜洛卻不能決定，因為伊利斯的財、軍、政大權都在你手裡，而瑞典的大權卻不在皇室……”蘇妍舞想著夜語昊的話，一雙漂亮點漆黑眸越發澈亮，“那麼，這次茜洛來是為了，試探你？”

“聰明，”夜語昊忍不住笑起來，他沒有看錯人，蘇妍舞是絕頂聰明的。

可蘇妍舞卻疑惑蹙眉，“只是試探？”

“不全是，”夜語昊淡淡彎唇，“她來這裡有三個目的，第一，試探，想知道我和疏影是不是已經暗中達成協議，疏影早已經把油田賣給我了。”

蘇妍舞正色道：“他不會，你也不會。”

“恩？”夜語昊含笑，“原因？”

“我知道，你不會。”蘇妍舞懶得和他解釋，反正她知道，夜語昊不會做這種暗箱交易，他是可以耍弄大權，從中牟利，但夜語昊和雲疏影的關係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