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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回頭,“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軍隊?”
水猶寒面沉如水,絲毫不見驚詫,“水華城精兵無數,銀錢千萬,自然引起朝廷的警戒和貪婪,今日攻城,想來醞釀已久。”那美麗的雙眸,即使隔著濃濃夜色,也能眺見遠方的旗幟,“白”。
“人數方面,相差不大,他們是官軍,我們這邊是民兵,且不少有武藝在身。現在問題只是那破城之物。其破壞力極大外,還能引起大火。”唐惕站到水猶寒身邊,兩人並肩而立,目眺前方,“白家等今天等了很久了,只是我們倒也未必輸他,寒,你的箭陣可準備好了?”
“已經命令下了。”
箭陣?莫非是前日所見的弓弩機關,想起水猶寒練兵的嚴格,和箭陣的井然有序,小蓮放下心來。
“不能讓他們入城,城裡老弱婦孺不少,箭陣擋得一時,擋不得長久。這些火藥,最是忌水,城內可有滅火之物,譬如,水龍?唧筒?”
那改造沉魚的自制火藥的人確實有能耐,他把火藥製成環狀,這樣可以把吊線點燃後,再用拋石機拋擲出去。只是這樣程度的火炮在典從蓮的眼裡,到底太簡陋了些。她鬆了一口氣,如果今晚來的是核武,估計跑最快的就是她了。
“有水龍,只是這樣火勢,能有效果?”水猶寒彷彿才發現她的存在一般,冷聲詢問道。“罷,來人,著水部弟子帶三隻水龍上來。”
低下頭,水猶寒銳利的黑眸掃過她的小臉,有某種激烈的情緒一閃而過。“希望你的建議有用,不然還泡你的溫泉去。”
轟的一下,城外又是一聲炸響,小蓮的臉上也仿若被火燒雲染上。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怒的。水猶寒,你既知我身不由己,怎麼還如此說話,落井下石?
“城主。”有聲音在城下喊道,一人躍上城牆,臉色凝重,分明是水猶寒的堂弟,城裡的少年總管水猶情。“出事了。城裡的飲水被下了藥,不少人被放倒了,大夫看過,是軟筋散。”
“知道了。”水猶寒臉色一變,隨即恢復正常,他眯眼察看前方軍情,斯文俊雅的氣質盡褪,取而代之的是騰騰的殺氣。大軍壓境之際,他的子弟卻失了大半,這場戰還能打嗎?
“這樣吧,指揮作戰是寒的事,對付那火藥,就靠小蓮妹,凡中毒受傷的弟兄,放心交給我。”唐惕拍拍水猶寒的肩膀,“兄弟,別怕,你大哥在呢。”
“你哪隻眼見到我怕?”水猶寒嗤笑。
銳利的雙眸,再度掉向前方,白家的軍隊已逐漸逼攏,戰鼓的聲音傳了過來,聲勢驚人,連地面都為之動搖。幾萬的軍隊整裝,預備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攻下水華城。
無數的兵器,在火光下發出銀光,看來怵目驚心。
軍隊作戰,與混江湖黑道,其實也沒什麼區別,總有一方會勝,一方敗。典從蓮人小言輕力微弱,從以前到現在就沒能為求和平做什麼貢獻。但今日之戰,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在武器方面,以先進對落後(這種不公平還是她弟弟造成的);在兵力方面,以正規軍對民兵;這些也就算了,對方竟然還下毒,她還放走了一個下毒刺客(當然啦,她不放還能怎麼樣?):而且城內百姓眾多,水猶寒還得必須先考慮他們的安全。如此情況要保護這座城,她不出手的話,水猶寒會很難的。
腦子飛速轉動,柳眉緊皺,“水龍還沒備好嗎?這城牆快撐不住了。”她死死盯著遠處的幾車火藥,“你的弓箭隊可能把箭射到火藥那裡?”
“是可以,但他們以石布覆住,只怕火箭無效。”
“會有機會的。”小蓮咬牙,不去想血腥的畫面。“我想,他們行進得已經進入射程了吧。”
“動手。”水猶寒當機立斷,手勢一揮,頓時萬箭齊發,有如飛蝗。敵人身著鎧甲,雖有中箭,但其剽悍力戰,且又恃眾,竟不稍卻。依舊蜂擁而上。
眼見四下裡敵軍蜂聚蟻集,典從蓮除了催促水龍,一時也想不出別樣方法。
“今日之事,我定要朝廷百倍來償。”水猶寒手指微動,那聲音竟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小蓮自然知道他的心事,弓箭隊中不少人也中了軟筋散,更別說其他子弟,戰力不足,武器懸殊,他心中自然沒有把握,何況敵方用弓箭、用火器、用壘石、用雲梯攻城,連連不絕,他們雖然居高臨下,只怕也難以抵擋得久。再說城中尚有數千百姓,此城一破,當無人得以倖存,雖是婦孺老弱,也擔土遞石,共抗強敵。希望依舊不大。
水龍已經備好,小蓮再三交代女侍衛,小心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