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就分手了?”
畢雲秋聽得一怔,勉強笑道:“大哥如果願意留一天,我們就可以多聚一天了。”
凌幹青想到自己父仇未報,連師父傳給自己的寶劍也失落了,心頭自是十分焦急,想了想道:“不瞞賢弟說,我們一見如故,結為兄弟,我自然希望多盤桓幾日,但愚兄親仇未報,師劍失落,愚兄實在片刻難安,你我兄弟,來日方長,我們只好約個日期,以圖後會了。”
畢雲秋點點頭道:“大哥有事,自然該去辦事要緊,這樣好了,小弟蕪湖事了,自會去找大哥的,時間不早,大哥也可以去休息了。”
凌幹青道:“今晚一敘,明朝即是天涯,我們何不妨古人西窗剪燭,同榻共話,不知弟意下如何?”
畢雲秋臉上又是一紅,忙道:“大哥方才不是說來日方長?大哥負血仇,如果劍是柳鳳嬌派人竊去的,她會隨時隨地現身,大哥自然要加倍小心,今晚話到天明,還是要分別的,但大哥如果一晚未睡,體力耗損,萬一遇上強敵,教小弟如何放心?再說,小弟明日一早也要趕路,所以還是好好的睡一覺,才能養足精神的了,大哥去睡吧!”
凌幹青道:“賢弟說得也是,好,賢弟那就早些安息吧!”
他伸手握住了畢雲秋的手,久久不放。
畢雲秋臉上又是一紅,任由他握著,赧然笑道:“大哥真是多情……”
他輕輕縮回了手,說道:“快去睡吧!”
凌幹青:“賢弟也可以睡了。”
回到房中,只覺別情愁緒,一齊湧上心頭,久久不能成眠,耳中也隱約聽到隔壁房中的畢雲秋輾轉反側,敢情和自己一樣,沒有睡熟。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的,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等到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急忙起身下床,眼看紅日已經照上窗欞顯然時間已不早了。
推出門去,店夥已在房外伺候,含笑道:“公子爺起來了,公子爺的令弟已經走了,他要小的不可驚動公子爺,好讓公子爺多睡一會……”
凌幹青一怔,問道:“我兄弟已經走了?他什麼時候走的?”
店夥陪笑道:“他一早就走了,把房錢都付清了,還賞了小的三兩銀子,交代小的,等公子爺起來,告訴你老一聲,他有事先走,要你老路上諸自珍重。”
凌幹青唉道:“他走了也不告訴找一聲,好,你去給我打盆洗臉水來,我也要趕路呢!”
店夥巴結的應了聲“是”,回身出去,不多一會,送來了面水,接著又端上四碟小菜,一鍋稀飯,和一籠小籠包,說道:“這也是公子爺的令弟交代小的,給你老準備的早點。”
凌幹青點點頭,盥洗完畢吃過早點,又賞了店夥,一錠碎銀,才出門而去。
出得北門,這是通向渡口的一條大道,時有車馬行人,絡繹不絕,正行之間,忽見前面不遠,正有一個青衫少年匆匆的趕路,這人後形看去極為眼熟!
再一思索,才想起他正是昨晚和自己同席,後來拜卓一絕為師的田中玉!
凌幹青心中暗道:“他不是和他祖父在一起麼?怎麼一個人到這裡來了?而且看他行動有些慌張,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心中想著,只見田中玉東張西望,走到路邊一棵大樹下,低頭看了看,忽然朝右首一條小徑上急步行去。
凌幹青覺得奇怪,行近大樹,也目光一住,才發現大樹根旁,有人用木炭劃了一個箭頭,正好指向那條小徑。
一時覺得好奇,就放緩腳步,遠遠跟了下去。
前面的田中玉是十分焦急,腳下行走得極快,但一路上卻是邊走邊看,似是在找路邊的暗記(箭頭)。
不多一回,已經到了一座小山腳下,那是一片濃密的雜林,他低頭看了一眼,就朝林中一躬身鑽了進去。
凌幹青趕到林下,果然又發現了一道木炭劃的箭頭,指向林中,心中暗道:“他照著木炭劃的箭頭,找到這裡來,究竟是有什麼事呢?”
當下也毫不猶豫的輕輕閃入林中,腳下稍微一停,側耳細聽,好像林木深處,隱隱有人聲傳了過來,這就循著聲音尋去。
這片雜林,佔地不小,但樹林之間,有疏有密,有些地方樹身生得極密,枝葉交叉,較為幽暗,有些地方,中間枯死了一片,就較為空曠,成了一片枯葉的草地。
凌幹青漸漸走近,就聽到田中玉嫩而且清的口音大聲道:“你們約我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怎不明說,在下可沒工夫和你們閒扯談。”
“這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