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峰飽滿、堅實、渾圓,猩紅的乳珠上猶掛著水珠,動人心魄。
她的雙腿緊緊並著,任憑水珠緩緩自頭髮上。脖子上、肩頭上、肚腹上流下,然後流到那雙纖巧迷
人的腳上。
這無疑是個絕色大美人!
但她怎麼如此詭異?
她為什麼赤裸著身軀?
她……
太多太多的疑問,陶醉反而不知從何問起了。
那女人忽然輕啟朱唇,問道:“你是不是點燃了火摺子?”
她說話間不但帶著一種動人的清香,而且聲音婉轉、清脆,如山谷黃鴛。
陶醉聞聽此言,不禁一呆。
這女人的話中是不是有語病?
陶醉終於問道:“莫非……莫非你的眼睛看不到?”那女人笑了笑。
她笑得那麼美麗、那麼純情,可她偏偏一絲不掛。
她一邊笑著,一邊點了點頭。
陶醉更驚得呆了。
這樣一個美麗絕倫的女人居然是個瞎子!
陶醉的心中忽然隱隱一陣作痛。老天爺為什麼如此殘酷?
陶醉已對這個不幸的女人生出了憐憫之意,但也更為好奇。
陶醉忍不住問道:“你的眼睛怎麼……如果你不說,我絕對看不出來。”
他說的是真話。
那女人嫣然一笑,指了指潭水,道:“你見過裡面的魚沒有?”
陶醉道:“見過。
“它們都是些什麼魚?”
“盲……盲魚”
“是的,它們是盲魚,我卻是盲女。”
那女人說著,眼睛垂下,睫毛眨動,臉上露出淒涼之色。
陶醉不用問,就可以猜想到她必有著一段悲慘的往事。
甚至比陶醉的身世更悲慘。
盲女緩緩地道:“這些魚或者它的祖先原本都有眼睛,都能看見東西,但在這黑洞裡時間長了,都
變成了瞎子。”
她忽又輕輕一嘆,道:“我也是這個樣子,跟它們都一樣。”
陶醉不由深深同情這個女人來,問道:‘你為什麼要居住在這黑洞裡?”
那女人的聲音中突然變得譏誚起來,道:
“你以為這些魚想生活在這黑不見底的潭水中嗎?你以為它們就不希望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看到
燦爛的陽光、美麗的花草?”
她說的都是魚。
沒有一句提及自己。
但是陶醉已懂了。
那女人必是在一種無可奈何、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居住在這個幽深詭異的黑洞裡;以致時間長了,
變成了瞎子。
瞎美人!
陶醉的憐憫之意更深更濃。
陶醉已不忍再問她傷心的往事,就算問了,她也可能不願回首,不堪回首。
他問道:“你住在這裡,吃什麼東西?”
盲女不答。
但她的手卻凌空一抓。
只聽得呼的一聲響,潭中的一條魚卻彷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猛然跳躍而出,自動地跳入盲
女手掌之中。
盲女張開嘴來,竟然把那條魚活生生地吞入口中,一陣猛嚼。
陶醉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萬沒料到這個盲女竟然是個武功卓絕的高手。
這手凌空取魚的功夫,恐怕就是戰喜也辦不到。
就是能辦到,也許也不會使得如此瀟灑自如、飄逸絕倫。
陶醉(炫)恍(書)然(網)大悟。道:“怪不得你能躲在我身後嘆息。吹氣,原來你的武功、輕功妙絕天下,可把我
嚇死了。”
他頓了頓,問道:
“但你本來在岸上,怎麼躍入潭中,沒有一點聲息?”
盲女仍是不答。
她仍以行動代替了語言。
她雙臂一振,以雖優美的姿勢、最快捷的速度縱起身來。
她居然就像一條魚似的,滑入了幽深、森寒的潭水。
但她的身法比游魚更靈活、更動人,更奇的是沒有一點聲音。
就是最靈巧的游魚,也做不到無聲無息!
原來這個盲女非但內功深厚,輕功超人,其水性功夫更是罕見罕聞。
陶醉道:“我每次進這洞來,你都看到了、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