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天祿呵呵一笑,拱手道:“佟某久仰!”
一葦子臉色鐵青,只哼了一聲,緩緩在青陽真人下首椅上坐下。青陽真人修眉展動,沉聲朝獨眼烏龍佟天祿說道:“佟施主來意,已由這位女施主說得十分明白,貧道喬掌武當一門,自不能受人要脅。佟施主有恃而來,方才這位女施主已經說過,武當一派,並不在諸位眼裡,今晚貧道以武當掌門身份,請佟施主劃下道來,武當派要是接不下來,武當派從此退出江湖,不知佟施主心意如何?”
他這一席話說得軟中帶硬,聲調鏗鏘,雙方全都聽著青陽真人說話,正好是畢玉麟從後殿閃入門匾之上,大家誰也沒有注意,但存身門匾之上的畢玉麟,聽到青陽真人話聲,心頭暗暗大急!
他身為天門派傳人,自然知道本門武功的底蘊,雙龍堡主閻伯修四嬌也已練成“雙龍八式”中的“日、月、花、果”四式。“洞元記”上記載的武功,別走蹊徑,手法玄奧,與一般武學不同,即使動手,兩人功力相差甚遠,但功力較差的人使將出來,功力較深的一個,也一樣難以破解。青陽真人不明就理,要獨眼烏龍佟天祿劃道,豈非吃了大虧,
心念轉動之際,只見獨眼烏龍佟天祿哈哈一笑,道:“道長領袖武林,說出話來,自然言面有信,兄弟昔年敗在道長“兩儀掌”下,今晚仍然想領教道長几招‘兩儀掌’。兄弟如果落敗,立即率同她們,離開武當,不損貴派一草一木,萬一兄弟僥倖獲勝,也只要貴派退出江湖,自可無事。”
他咄咄逼人之言,聽得青陽真人雖然面上並沒絲毫怒意,但一襲黃袍,卻氣得無風自動,手捋白髯,敞笑道:“這個自然!”
一葦子滿臉憤怒,霍然站起身子,躬身道:“大師兄一派掌門,何等身份?還是先讓小弟向佟副堡主請教幾手,如有不敵,大師兄再出手不遲。”說到這裡,立即以“傳音入密”說道:“此人口氣極狂,小弟正好先試試他功力如何?大師兄可從旁默查他出手路子,也有個準備。”
獨眼烏龍佟天祿,瞧他以“傳音入密”說話,臉含冷笑,只作不知。靜玄道人大聲道:“三師叔且慢,有事弟子服其勞,方才這位女施主曾有咱們武當派,不在雙龍堡眼裡之言,弟子不才,忝屬武當門下弟子,原向這位女施主先領教幾手絕藝。”
要知此刻武當門人,身遭鉅變,滿懷悲憤,但靜玄道人身為武當藍袍八劍之首,說來依然不亢不卑,既不示弱,也不失禮。
身穿紅衣的蔡風嬌,站在副堡主獨眼烏龍身後,聞言只柳眉輕輕一挑,橫了靜玄道人一眼,冷冷的道:“憑你,只怕未必接得住姑娘一招!”
她口氣當真託大已極,武當藍袍八劍,在江湖上也數得上一把高手,她居然說出接不住她一招之言!
靜玄道人心頭暗暗切齒:“賤婢好狂的口氣!”但面上卻勉強笑道:“女施主口氣不小,何妨讓貧道見識見識?”
蔡鳳嬌神情冷漠,櫻口輕哼一聲,紅裙襬動,嫋嫋走出,在殿中站停,冷冷的道:“你發招吧!”
靜玄道人道:女施主請先!”
蔡鳳嬌不耐的道:“姑娘讓你發招,是一片好心,要是姑娘先行發招,根本就沒有你動手的機會了。”
她這話聽得青陽真人和一葦子全都不禁臉色微變,武當派第二代大弟子,真要連雙龍堡主門下一個女弟子的一招也接不住,武當派這三個字,當真可以取消了。站在青陽真人身後的五個藍袍道人,全都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劍把她劈作兩片,方洩胸頭之憤。靜玄道人身為青陽真人首徒,也就是武當派未來的掌門人,平日為人外和內剛,此刻經蔡鳳嬌一再說他接不住一招,也不由勃然變色,朗朗一笑,道:“那也未必……”
蔡風嬌介面道:“不信你試試就知。”
好!”靜玄道人功凝右掌,喝道:“既然女施主這般說法,恕貧道有僭!”
喝聲一落,腳踏夭罡,左掌豎胸,右手劃了半個圓圈,“呼”的一掌,向蔡風嬌身前劈去!他這一招“紫氣東來”,正是武當派鎮山之藝“兩儀掌”中一招威力極強的手法!
兩人相距足有七八尺光景,靜玄道人一掌出手,風聲颯然,但柔而不剛,勁而不猛,足見他功力不凡,已深得“兩儀掌”涵實於虛的三味!
青陽真人坐在上首,眼看自己門人光從這一掌的功力,便可瞧出他平日刻苦修為,大是不易,臉上不期微露嘉許之色,但轉眼之間,他臉上僅露的一絲嘉許之色,忽然消失,轉而變成驚疑之色!
青陽真人身為武當一代掌教,平日涵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