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協議中商定,馭靈宗試煉弟子的等級只能是元嬰以下。寒鴉谷方面最多也只能到三級。也就是說,元嬰期以上的,不能對寒鴉出手。四級或四級以上的寒鴉也不得對試煉弟子下手。這個協議對雙方來說,還是比較公平的。可由於寒鴉數量眾多,而馭靈宗的弟子卻是人丁稀少。寒鴉谷方面能犧牲得起,馭靈宗卻是經受不住減員之痛的。就算一名內門弟子能夠換取一萬隻寒鴉的性命,馭靈宗一方都是覺著不划算的。因此寒鴉谷方面就同意馭靈宗派出一名化神期修士帶隊,以作策應。一旦馭靈宗弟子有性命之憂,那名帶隊修士被允許出手救人。當然,救人可以,但不能出手傷害寒鴉。
趙蒼龍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來歷練了,可趙長老總是覺著不放心。兒子的每次歷練,他都會悄悄跟出來,以作保護。
由於跟寒鴉王有舊,趙蒼龍在寒鴉谷歷練時,趙有一就在寒鴉王的老巢做客。當然了,他也偷偷留了一縷神識在兒子身上,兒子的一舉一動都逃不了他的感應,兒子安危與否他隨時都能掌握。
可今日卻出了一些變故,他留在兒子身上的神識烙印突然間消失了。這是前面幾次歷練從未有過的狀況。神識烙印消失的時候,他正跟寒鴉王手談,棋局剛剛步入中盤,棋局下方几條大龍絞殺在一起,都還沒有眼位。棋盤的上方,黑子白子各據半邊都有著圍成大空的潛力。那幾條糾纏一起的大龍,此時正向著棋盤的上方出頭。盤中的形勢甚為複雜,大龍看似危險實則無恙。黑白雙方的棋形各有缺陷,誰也沒有絕對把握吃住對方。這種情況下,若要強行吃棋,反而是將自己置於險地。棋局的關鍵反而不在這幾塊棋的死活上,誰能守住上方的摸樣,誰就將取得實地上的領先。而實空落後的一方若要扳回局面,則唯有強吃對手大龍一途。
趙有一此刻先手在握,最佳的招法就是把棋盤上方中間星位的一子跳起來,既擴張了摸樣,又能接應棋盤下方出逃的大龍,還能給對手的大龍新增壓力。對手如果不肯在另一側逼住受空的話,利用這出頭的一子,他下一手甚至可以直接跳入對方摸樣之中活出一塊棋來。寒鴉王如果為了防止打入而跟著應上一手,則下方的大龍將被切斷聯絡,只能在原地做兩眼苦活。對於高手來說,這種活棋法跟自殺也沒什麼區別。
寒鴉王緊張的注視著棋盤,等著趙蒼龍落子。棋盤上的形勢雖然複雜,最佳的落點卻只有這一處。然而棋力頗為不俗的趙長老,由於心裡面記掛著兒子,心思自然就沒能放在棋盤上,放著盤中的要點不走,卻去點了步三三試對方應手。
寒鴉王看清對方的落子點後,長吁一口氣後,搶先打入了對方的摸樣中。
趙蒼龍沒能走到上方中間的跳起,被對方打入後就變的極其難受。守住角空的話,對方可以很從容的在邊上拆二,拆完二後甚至還可以在上方低位打入,將自己中間星位一子割開。如果走成這樣,他的棋形基本上就碎裂了,有三四處需要忙著做活,棋下到這一步,已經可以投子認負了。
“唉!”趙有一輕嘆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拈著的黑子扔在了棋盤上,然後滿臉肉痛的從儲物空間拿出一瓶丹藥遞給了寒鴉王。
“哈哈!”寒鴉王暢笑著接過了丹藥,手在藥瓶上輕輕的摩挲著,眼中滿是喜悅道:“趙兄今日似乎不在狀態,本是大優的棋,卻莫名其妙的出了昏招,在下實在是勝之不武哇。要不咱們再來一局,賭注照舊如何?”
“得,今天就到這吧。我這有些心事,想要麻煩道兄幫我問訊一下。”趙有一擺了擺手,臉露憂色道。
“哦,到底什麼事能讓趙兄感到為難呢?”寒鴉王見了趙有一擔憂的神情後,將笑容收了起來,肅容問道。
“哎,此事說來慚愧,老夫的擔憂皆是為了小兒。”趙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愧色道:“我兒道兄也曾見過,雖已將近三百歲的人了,其心志卻宛如孩童,行事莽撞,性情衝動,其所作所為著實令得老夫頭痛。此次門中弟子歷練,他也在其中。老夫因為不放心,就悄悄跟了過來。剛剛行棋之時,老夫留於小兒身上的一縷神識突然消失,此事委實有些詭異,叫人擔心。所以,老夫想請道兄幫我檢視一下,小兒現今身在何處。”說完之後,趙長老停頓了一下後,又將神識消失時趙蒼龍的具體座標講了一下。
寒鴉王聽了這話後,卻是陷入了沉思當中。良久之後才道:“趙兄,幫你打探一下令郎位置倒是不難。我就怕令郎遇到危險後你會忍不住出手。我倒沒有什麼意見,可那一位卻是不會允許。”寒鴉王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了那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