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敲開了一家當鋪的門,將那對龍風刀劍換成了銀子。離憂本還想將那對怪珠子也當了,但掌櫃卻認為那值不了錢,一個子也不當。出了當鋪,離憂反覆地反看著那兩顆珠子,越看越不順眼,最後索性揚手往後一扔。殷然急忙將手一伸,接珠入掌,道:“好不容易偷來的,怎麼說丟就丟?還有那對刀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兵器,價值自少在千兩以上,你怎麼就當了十兩銀子。那當鋪的人分明就是故意欺壓。我拼命給你打眼色,你怎麼就是看不見?”
離憂道:“當鋪的老闆一看就是奸商我能不知道麼?現在讓他高興高興,回頭等雷震天夫妻倆醒來必要找刀劍,以他們的能耐找到當鋪裡並不難,到時那掌櫃的刀劍也無,銀兩也無,弄不好還要挨一頓打。可有得他哭。你再想想,雷震天要是知道被他們視作寶貝的刀劍卻只當了十兩銀子,該會氣成什麼樣?至於那兩個破珠子麼?一不好看,二不好玩,三又不能換錢,當然就該丟了。”
第二卷江湖行 第十四章 長安浮華
殷然聽她說著,想著雷震天夫婦倆的模樣也確實覺得好笑:“有理有理。至於這對珠子,你真的不要麼?說不定還真是個寶貝呢。”
離憂不以為然地道:“就那破東西也算是寶貝?你要喜歡就送你好了,反正我是不要。”
殷然隨手把珠子往懷中一塞,“不要拉倒,我想留下。”
離憂的神仙倒確實厲害,足足過了三天時間,雷震天夫婦倆才醒過來。房間內早已是亂成一團,牆上的刀劍已消失無蹤,雷震天暴怒著呼來店裡的掌櫃,查問清況。店掌櫃哪裡知道這裡頭的原尤,一問三不知,氣得雷震天把他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後摔出門外。忽聽到白冷鳳一聲驚呼,回頭看時,白冷鳳臉色蒼白,抱著個大敞的空匣,顫聲道:“丟了,墨血舍利丟了!”
雷震天此時才反映過來,一下子就癱坐在椅子上,良久才道:“完了,若是讓他知道差事辦砸了,咱們可就完了。”
卻在此時,他們那個傻兒子的穴道也解開了,哭著跑上前來將那晚的事敘述了一翻。
白冷鳳將匣子奮力扔,匣子滾在地上,裂成了兩半。白冷鳳怒瞪目圓,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臭丫頭你們死定了!”
而此時離憂和殷然早已在三天前便連夜離開潯陽鎮,渡了江,一路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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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似血,刺透層層疊疊的浮雲,為朝華宮連綿的宮闕鍍上了一層神聖的金輝。
朝華宮高高的望日臺上,蕭夜憑欄而立,大風吹得那一身華貴的九龍皇袍獵獵作響,他默默凝視著西下的夕陽,背後落下修長而略顯孤寂的身影。在金輝的映照下,雖令他俊朗的面容多了一份溫暖之色,但眉宇間卻分透出了幾分落寞之色。
殘陽緩緩地滑落,晚霞暗了一暗,卻依然美麗,一如逐鹿候府中那個略顯偏僻的小院中所見的落日一般。只是,美景常有,但那個明眸燦爛,笑靨如花的少女卻又身在何處?
“啟稟陛下,張將軍已然啟程前往蜀地。”符林向著蕭夜的背影行了一禮,稟報道。
“朕新登帝位卻將功臣置於偏苦之地,群臣私下裡恐怕都在議論朕眼中難容功臣?”蕭夜緩緩地轉過身,略一抬頭示意他平身。逆光下看不清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只聽得他的聲音中帶一絲悵然。
如今的大韶王朝看似風光背後卻早已是千瘡百孔,先皇韶光帝蕭誠荒糜過度,只顧享樂,荒廢朝政,以至朝中在大權盡被臣子把持。韶光帝晚年纏mian病塌,連皇子間的爭位都無力控制。而早些年,大韶南昭連年開戰,最終雖得勝而歸,但在戰爭的消耗下國庫早已空虛。眼下的大韶國無異於被柱蟲啃光的大樹,空有其表,熟不知根本經不起絲毫風雨。
蕭夜登基後,雖有心整治朝政,但如今根基未穩,國中大部兵權皆撐握在逐鹿侯江霆手中。一個不甚將會造成君逼成反的局面。江霆之前雖支援他稱帝,但那不過是在利益的驅使下暫時達成的合作。擁帝之功更令江霆在朝中的地位達到空前的高峰。一個只是無權的帝王,一個手握實權的功勳。自古以來君弱臣強,便是大禍的先兆。蕭夜懂得這一層道理,所以眼下先要做的便是培植自己的兵力。有了兵力,自然才有壓制住權臣的能力。
符林起身道:“表現如何任由他們去議論。只要臣等知陛下良苦用心便可。張將軍雖委屈一時,但他心性沉穩必能助陛下成就大事。”張將軍手握兵權,為逐鹿候所忌,所以蕭夜必要先行將其調離長安。以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