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刀鳳劍等人追到岸邊四散開來在周遭看了一遍未見到他們的蹤跡，雷震天怪道：“方才好像還聽到他們的聲音，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難道鑽到林子裡了？”

白冷鳳緩緩地掃了一眼周。圍，最後目光落在那條河上，冷笑一聲道：“點火把。”

火把挨個點亮，在幽黑的夜色的。撐起一片光亮來，白冷鳳舉起一個火在河岸邊一點點地照過。

“吸氣！”忽聞蕭夜的聲音，離憂下。意識地吸了口氣，還未怎麼反應，便被蕭夜大手一按，整個人都沒入了水中。緊接著，一片模糊的光亮在頭頂的水面上亮起。離憂憋著那口氣，不消片刻窒息所帶來的難受感便撲天蓋地的襲來，胸腔極速地收縮，她甚至能感覺到心劇烈地跳動著。抓著蕭夜肩膀的手也越收越緊，而頭頂處的火光卻依然盤桓不去。離憂正萬分難受之際，忽地感覺到唇上傳來一片溫熱的感覺，緊接著一股清新之氣緩緩地渡進她的口中，令她舒緩了許多。

“看來他們應該跑到林子裡了，我們到林子裡搜！”白。冷鳳的聲音隔著水面傳來，抬頭望去火光也已消散，一切又籠罩在夜色中。離憂急不可耐地冒出了頭，大口大口地呼氣。蕭夜探出頭看了眼，但見火光一點點地往林子裡鑽去。道：“岸上是去不得了，我們只能游到河對岸去。”

“什麼？還要游到河對岸？”離憂心中大苦，直恨自己為。何沒有學會游水。

蕭夜伸出手，將她擋在眼前的溼發拂開，道：“放心，。有我在呢。我揹你游過去。”

離憂打了個寒。戰道：“可是蕭夜，這河有二十多丈寬，水又這般涼，萬一到河中央你遊不動了我們不就全得完蛋。”

蕭夜溫莞地笑著：“放心吧，我不會叫你完蛋。”

雖是千百個不願意，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離憂趴在蕭夜的背上，死死地勒緊他的脖子，蕭夜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咳嗽了幾聲，啞著嗓了道：“放鬆些，否則我就被你活活勒死了。”

離憂呵呵地笑了兩聲，不再勒他的脖子只是死死地抓著他的肩頭。蕭夜一點點地入往河中心泅去，粼粼的波光被攪碎，彷彿是滿天的繁星被揉碎在河中。然而身處其中的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此時已是深秋，又是半夜，水中冰冷刺骨，傾刻間便將他們周身的熱量抽走。離憂伏在蕭夜背上，冰冷過後只覺渾身麻木，彷彿那手那腳都不是自己。她緊咬著牙關，渾身顫抖著。二十多丈寬的河面，若是換成了平地她只消幾縱便能輕易的躍過連氣都不帶喘，可是這一刻卻覺這水中的二十多寬足比她這三天走得路都要遠。

蕭夜道：“離憂，說說話，說說話就不難受了，千萬不要睡覺。”

離憂神思已經開始混沌，卻依然嘴硬道：“我沒想睡覺。”

蕭夜又道：“離憂你一走三年，跟我說說江湖上的事吧。”

“江湖上的事？江湖其實一點都不好玩……不好玩。”兩個人的聲音都打著顫，他們能聽清晰地見自己牙齒喀在一起嚓嚓地響。

蕭夜又道：“你騙人，江湖要是不好玩你為何都捨不得回來？”

“因為……因為小混蛋……我喜歡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可是他後……後來卻趕我走，還……還要殺我……”

感覺到離憂抓著他肩頭的手越來越松，蕭夜喊道：“堅持住，我們已經游到一大半了，馬上就能上岸上。離憂你聽沒？你跟我說說那個混蛋是誰，他為何要殺你？”

蕭夜想引她說話，離憂卻未吭一言，身子軟軟地滑進水中。蕭夜大驚，急忙將她從水中撈出。離憂吞了幾口水，嗆了幾聲。蕭夜卻再也不敢叫她趴在背上，一手拖著她一手拼命的划水。嘴上還不停地說著話：“離憂不許睡，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會兒。”

離憂半閉著眼睛，呢喃地道：“我不想……不想睡，但我困……好睏……”

“再困也不能睡，離憂你爹來了！”蕭夜忽然的喊了一聲，離憂驚得身子一震，張開眼睛，道：“他來了在哪裡？我們快走不能叫他追來。”

蕭夜嚇唬她：“你要再偷懶睡覺江霆就會追來，他會殺了我，還會把你抓回皇宮去。”

離憂道：“他沒來，蕭夜你騙人。”

“傻瓜要不騙你，你怎麼能醒。”蕭夜想笑，但渾身僵冷連笑容都扯不出來。終於踩到了水底，蕭夜費勁地把離憂拖到岸邊的溼漉漉的枯草地上。蕭夜大手不住地搓著離憂手腳的關節上，自己也凍著渾身直顫。河岸對面星星點點的火光再度隱現，所幸那些人在亮處，未看見對面暗處的兩個人。須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