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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笑,那不過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姿態,沒人知道她的心內是怎麼樣的淒涼景象,如同是深秋的樹林,唯一剩下的只有殘枝枯葉。

大婚之日的前夕,殿內早被佈置得喜氣一片。大紅的綢布映紅了雙目,喜字貼滿在殿內的各處。連宮女太監們都換上了最光鮮的衣裳,每個人臉上都揚溢著喜悅,對婚禮充滿了期待,彷彿他們才是這場婚禮的主角,而離憂則更像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

夏夜的風穿過大殿敞開的窗子,拂過離憂的面上攪起她垂散下的長髮,四散飛揚。離憂移步走到窗前,仰頭看去,如墨般深濃的蒼穹之上,一輪殘月高懸其上,清冷的表情千年不變。雖是殘月卻總有月圓之時,哪像人間,只見分離卻少團聚。

“狗奴才你們是什麼身份,也敢攔本皇子?都給我閃開,不然本皇子對你們不客氣。”

一個清嫩的稚子聲打亂了離憂的思緒,待回頭時已看到一個身著緞袍頭戴華冠的孩子似一陣旋風衝進殿內,身後是一眾衛,想要攔著他闖宮,又因礙於他的身份而不敢和他動手。那孩子的氣焰卻更顯囂張,邊走邊嚷道:“哼,我倒要看看北篁的公主到底長什麼模樣,竟然到我們的地界上妄想勾引我父……”話未說完,便看到離憂出現在面前,登時一驚:“仙子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離憂揮退了眾人,淡淡一笑,道:“你不是想要看看北篁的公主長什麼模樣麼?現在瞧見了,感覺如何?”

自從蕭夜決定娶離憂後,雲容一直鬱鬱寡歡。吟戈眼見母親心緒不佳,自然也能猜出其中原由。為給母親出氣,衝動之下直撞重華殿,想當面給那個公主一個下馬威。然而竟未想到她竟然就是當日救過他,之後令他又一直念念難忘的仙子姐姐。

“仙子姐姐,你就是北篁的公主,我父皇要娶的新皇后?”吟戈早已將原本的來意忘得一乾二淨,除了震驚之外,不何為何心中竟微微有些泛酸。

離憂點頭道:“不錯,就是我。是想替你母親出氣麼?有什麼招不妨使出來我瞧瞧。”

吟戈垂著頭,默默不語,完全失去了方才的囂張氣焰。片刻後,方道:“仙子姐姐你能不嫁給我父皇麼?”

離憂盈盈落坐,泯了口茶,漫不經心地道:“為什麼?因為你母親麼?”

吟戈搖了搖頭,道:“因為我覺得父皇配不上你。除了我母親外,父皇還有三妃兩嬪,以後或許還會再有其他的女人。跟那麼多女人共侍一個男人,這樣的仙子姐姐不會快樂。就像我的母親一樣,表面看雖然是光鮮亮麗,但實際上心裡的苦卻只有自己能懂。能跟仙子姐姐共渡一生的男人,應該是隻愛姐姐一人,以姐姐為中心的人。”他語氣誠懇,一字一句條理分明,絲毫不像是出自一個八九歲孩子之口。

離憂苦笑了一聲道:“哪有這樣的男子?即使有,我也沒有那個福氣。”

吟戈的垂頭沉吟了片刻,忽地抬頭,道:“有,有的。吟戈可以做那樣的男人守護姐姐一輩子。”

離憂正端茶飲了一口,驀地聽到吟戈這句話,“撲哧”一口水噴出。正想放聲大笑,又見吟戈滿面泛紅,清亮的眸子中,卻是一派堅定之色。這才知道這孩子竟是動了真心,遂壓下笑意,一臉正色,道:“吟戈你還小,大人的事你不懂。當日我從林霸天手下救過你,只是偶爾為之,你並不需要因此感懷於心。”

“我,我……”吟戈結結巴巴地道了半天,卻始終無法將心中的話表述清楚,此時的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想說些什麼。只覺臉頰一片滾燙,雙手交搓,生平竟從未像這般尷尬過。他咬了咬唇,一扭頭就衝了出殿去。

夜風微涼,拂過吟戈的周身,令他臉上的溫度降去了不少。他一口氣跑過幾個宮殿,卻在一個轉角處與一個黑影撞了個滿懷。衝勁之下吟戈一屁股坐在上,他只以為是哪個奴才,看也不看來人,張口怒罵道:“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竟然衝撞本皇子!”

然而習慣中的惶恐告饒之聲並未傳來,反是一聲極不客氣的男聲在頭頂炸響:“哪來的小屁孩,亂吼亂叫什麼!咦?你是那日被林霸天抓走的小屁孩?”來人似乎認出了吟戈,一把揪過他的衣領,拎到眼睛仔細瞅了瞅,忽地呵呵笑道:“哎呀,小屁孩真是你。也對這裡是南韶的皇宮,你是南韶的皇子自然在這兒。”

吟戈此時也已認出,但被說成小屁孩,又被拎著領子懸在半空,他極為不爽,手足亂揮,嚷道:“快放開我,我才不是小屁孩。我是皇子,你再敢對我無禮,我才不管你和仙子姐姐是什麼關係,非叫侍衛教訓你!”他大吵大叫的聲音在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