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
那少女忽地開頭唱著什麼,其聲音響亮而純淨,很快就將剛才的騷亂抹平了。河對岸那些被驚嚇的喝水的麋鹿們,又重新回到了河岸,它們似乎跟這少女認識,知道她不會傷害它們一般。
白斑虎帶著少女緩步向河邊而去,直到水邊的時候,才將她放了下來。那少女坐在河灘邊,側耳聽了聽水聲,然後伸手向前面摸了去,似乎想摸到那透亮的河水。
原來這少女竟然是失明的!難怪她的眼睛似乎總是蒙上了一層迷霧,原來竟然已經失明。
但那少女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很快就摸到了水面,然後歡快地掬起了一捧水,向臉上抹了去。隨後又將她的紅色長髮垂進了河水中,悠然地清洗了起來。
“嗚嗚”
一隻白斑虎好象發現了被擱淺在水邊的楊戕,因為楊戕此刻不過在這少女的三丈處罷了。由於此刻楊戕已經恢復了呼吸,那白斑虎似乎聞到了楊戕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當然,那並非是人的氣息。而是野獸,兇獸的氣息。
白斑虎緩緩地向楊戕靠近,並且不時地發著低低的啡聲,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它從楊戕那裡,同時聞到了老虎、蟒蛇、狼……諸多兇獸的味道,它還是第一次碰見能讓它這個百獸之王感到不安的東西。
楊戕仍然是一動也沒有動。白斑虎似乎終於肯定楊戕似乎是受了傷,或者是太虛弱而不能行動了,所以它又重新回到了先前那少女的身後,跟另外一隻白斑虎站在了一起。
兩隻老虎互相蹭了蹭頭,似乎在那裡低聲地說著什麼。
先前那少女好象聽明白了老虎在說什麼,忽地驚奇地轉過頭,低聲用野獸的語言說了幾句。那兩隻老虎交頭接耳地商議了一陣,似乎終於認同了少女的主意,緩緩地走到楊戕身邊,將他拱在了背上。
而另外的一隻白斑虎也將少女馱上了背,一齊向森林深處而去。
那少女一邊走,一邊以一種奇怪的語言唱著歌,森林中不時地有大小的野獸從樹林中伸出頭,聆聽這少女的歌聲。
兩人兩虎越過了一片低窪地密林,向一處高處的山崖而去。
那山崖的頂上有一處岩石平臺,平直地伸在空中,可以俯瞰這一大片森林的景色。平臺地面靠山的地方,卻有一處乾淨的山洞,約莫一人來高,裡面放著乾枯的草藤之物,看來應該是這兩虎一人的居住之所。
白斑虎極是通靈,小心地將楊戕放在了那暖和的草藤之上。
那少女這時候也從虎背上滑了下來,上前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楊戕。她似乎是很高興遇見這麼一個跟她同類的人,嘴裡面不住地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那兩隻白斑虎搖了搖尾巴,一齊走到了外面的那個巨大的平臺上,猛地吼叫了幾聲。
※※※
又過了幾日。
楊戕只覺得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天籟般的歌聲,那聲音異常的乾淨而純潔,就如同遠山的冰雪一般。歌聲似乎以一種奇怪的語言唱著,他並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是楊戕對於這種聲音卻並不陌生,因為他先前似乎隱隱地聽到過這樣的聲音。
莫非這次終於死了麼?
楊戕奮力地睜開了眼睛,晨光從外面射了進來,讓他的眼睛感覺有點生疼,畢竟他的眼睛已經許久不曾用過了。眨了幾眨眼後,楊戕的視力終於恢復了正常,他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方,這樣一個簡單的洞穴,似乎並非仙境,也並非是地府。
歌聲仍然在外面飄動著。
楊戕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然後從石頭床上爬了起來,向洞外面走去。
眼前的情形,忽然讓他生出了仿若隔世的感覺。
晨曦之中,自然中最絕妙的音符正從一個少女口中飄出,清晰的微風將她的紅色長髮輕輕托起,時而露出她那健康而有若白玉的肌膚,曼妙的身姿似乎包涵了大自然最最動人的曲線,在晨光之中散發出奪人心神的柔美之光。
若是換著以前的楊戕,必定無法抵受如此的誘惑。但是現在,楊戕的心已經堅硬得如同千年的堅冰,除了仇恨還是隻有仇恨,但是對於這個救了自己命的少女,他仍然還是想去道一聲謝。
不過楊戕這一走,他忽然覺得身體一陣清涼,這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也赤裸著身體。
“啊。”
楊戕忍不住地驚了一聲,想不到自己竟然連一塊遮羞布也沒有。
那少女眼睛雖然失明,但是聽力卻是異常的靈敏,她忽然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