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邪道之士都開始摩拳擦掌,準備著翌日能夠一舉攻破崑崙、峨嵋,吐氣揚眉。
但楊戕深知現在仍不是時候,魔門的人已經公然入主中原,跟群山之間的正道之士形成了抗衡的局面,但是雕性和魔門中人都如同獅虎一般,一不小心只怕就會被他們所吞噬,眼下邪道勢力雖然已經成了氣候,但是仍未達到跟魔門和中原正道勢力抗衡的局面。
離報仇的日子越近,楊戕就越發小心翼翼,因為一招走錯的話,可能就會將全部的辛苦付諸流水。
實力,他需要蓄積更多更大的實力。
楊戕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開始籌劃著如何網羅更多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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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兒,趙言德乃是平庸之人,不值得你輔佐於他,既然朝廷將滅,就隨他去吧。”
孟啟見桓齊悶悶不樂,出言安慰道。
桓齊目光中滿是憤怒,想起甄善公主的自盡,楊戕對自己的羞辱,就覺得渾身如同針扎一般難受。他道:“師傅,趙言德的死活我已絲毫不在乎,不過我大哥和父親尚且在朝為官,總不能就此棄之於不顧吧。”
“齊兒,你天資本是上上之人,唯獨一個情字不能勘破,才致使你修為停滯不前。”孟啟平靜地說道,“你知道為何楊戕能夠突飛猛進超越常人嗎?因為他已經絕情絕性,憤怒和仇恨不僅沒能影響到他的修為,反而成為了他精進的動力。哎,為師亦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確是天縱奇才。以他的二十多年的修為,竟然能夠駕馭憤怒和仇恨,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孟啟卻並不知道,楊戕之所以能夠將仇恨很憤怒駕馭,是因為他體內潛伏著跟仇恨、憤怒相當的原始力量——來自百獸的獸性。
“師傅,還是將我父親和大哥他們接上黃山吧。”桓齊此刻心亂如麻,仇恨難當,但是始終不願家人慘死在趙言德手上。
孟啟的神色忽然變得有點奇怪,異乎平靜地問道:“齊兒,師傅對你如何?”
“師傅待弟子如同再生父母。”桓齊不假思索地答道。然而這也是實情,雖然趙言德名義上也是孟啟的徒弟,但是孟啟根本就不關心他的死活,而對桓齊,孟啟可謂是用心良苦。
孟啟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其中的原因桓齊早就想過了,不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無論自己犯下多少過錯,孟啟都會袒護自己,不會深責的。而對於黃山劍派的其餘弟子,甚至是元老,孟啟都沒有這麼好的脾氣。
“弟子愚鈍,不明白師傅的苦心……”桓齊茫然地說道。
“因為你並不知道,師傅就是你的生父。”孟啟的語氣雖然裝著很平淡,但是卻掩飾不住他的激動心情。即使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也無法超脫“情”這一關。
“什麼?”桓齊大驚,甚至連對楊戕的仇恨都暫時拋擲到了腦後。
雖然群山的修煉之士中,有不少的人生有子女,但是如同孟啟這般行事怪異的人,卻不免讓人疑惑。
孟啟看出了桓齊的驚疑,嘆道:“若是你不相信,倒可以滴血一試。”
“不必了。”桓齊道,“師傅待齊兒如同親子一般,已經不需要任何證明了。只是齊兒有點詫異,為何師傅……父親一定要瞞著齊兒這麼多年。”
“這正是為父要告訴你的。”孟啟見桓齊如此就認自己做父,心中大為歡喜,道:“為父執掌黃山劍派以來,黃山劍派實力大增,已經追至崑崙、峨嵋了。但是為父身為一派掌門,卻仍然有諸多的顧慮。若是讓黃山劍派的人知曉你是我之子的話,日後你要繼承黃山劍派的掌門,就會千難萬難了。”
“難道黃山劍派有什麼古怪的規矩不成?”桓齊不解地問道,隱約猜出了什麼。
“正是如此。”孟啟嘆道,“黃山劍派的規矩,就是凡黃山弟子,包括掌門在內,都不得娶妻生子,否則將被逐出黃山劍派。但是,我們歷代的掌門,卻都是一脈相傳,每個掌門都會傳位給自己的兒子。我的師傅,其實也是我的父親。”
“這……”桓齊一時無語,他不知道黃山劍派為何會訂下如此古怪的規矩。
孟啟此刻卻並未多做解釋,將桓齊帶去了掌門密室。
密室之中,放滿了黃山劍派的諸多典籍,然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副壁畫。
那壁畫深入石壁一寸有餘,雖然年深日久,但是畫中的景象依然栩栩如生。
畫中的內容描繪的是一副仙境,在廣袤的雲海之中,大地和山峰若隱若現,雲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