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秀秀的驚世箏藝可知,對於生命和人生的感悟,她絕不輸於厲若海一般的武道強人。
君莫問忽然理解為何浪翻雲沒有墮入和紀惜惜容貌相似的谷姿仙的懷抱,反而被憐秀秀一個青樓孤女俘虜了,因為若紀惜惜是樂道上的龐斑,那繼她之後的憐秀秀就是可與其相搏的浪翻雲了。
“只可惜……憐秀秀若是習武,必可至邪靈一般的境界。”君莫問心中暗歎,接著又是失笑:“武功和樂器是兩種不同的道,憐秀秀在樂道上的成就可不表示在武道同樣有如此天賦。”
正在回味憐秀秀一曲的君莫問忽然眉頭一皺,居然有人前來打擾如此良辰美景。就如同看小說剛到精彩之處時,忽然太監了。此刻君莫問心中不由升起怒火來。
“本人燕王朱棣,剛剛有幸聆聽到憐秀秀大家的仙樂,冒昧請求一識仙顏。”船外的男聲低沉醇厚,充滿著一種成功成熟男人的魅力。
憐秀秀歉意的看了君莫問一眼,然後整理一下外套起身。燕王權勢實力極大,即使要逐客也需親言出聲,故而憐秀秀去到船門處。
君莫問忽然攔起憐秀秀柔韌的細腰,推開船艙之門,將外面的景色盡覽眼中。低首吻住憐秀秀溫潤的紅唇,捕捉靈巧的香舌,吸取其口中的甘甜,直到她快喘不過來氣才放過。
“憐秀秀已是我君莫問的女人,其他人若敢冒犯,死!”君莫問的聲音傳遍整個秦淮河。
憐秀秀撫胸喘息,衣衫微亂中,外衣內似乎只有輕紗。燕王的臉色瞬間陰沉,可還不及有所言行,君莫問輕輕揮了下衣袖,不聞任何風聲,燕王和他的船就推開數十丈外後,徑直落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回到船艙中的憐秀秀推開君莫問,掙脫其懷抱,神色有些冷淡道:“君劍帝未免太霸道了。秀秀如何就是你的女人了。秀秀雖然是青樓女子,但也一直潔身自愛,從未被其他男人碰過。”
“那莫問可要當秀秀的第一個男人了。”
狹小的畫舫中,根本無有躲閃的餘地,君莫問一伸手,憐秀秀再次進入了他的懷抱中去。知道無法反抗的憐秀秀停止了掙扎。
不過君莫問並未露出勝利的微笑,反而語氣中有一種無奈的思緒,道:“人都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大海的悠遠與恢弘,博大與奇秀,的確令人神往,比起塵路上的泥窪,當然願意向無比的大海挺進。可是江湖雖遠,天下雖大,一如江湖,身不由己。這浩瀚無際的世界其實是一個囚籠,所以古往今來會有那麼多天才絕世之輩,窺望破碎虛空,超脫凡世。”
君莫問的眼睛對上靜靜細聽的憐秀秀的美目:“天地雖大,其實不過一個小小的泥窪,你我都只是其中的魚兒。不過,於這狹小的泥濘之中,有一條可以相濡與沫的魚兒,豈不是生命最大的幸福。”
憐秀秀被君莫問蘊含哲理的情話打動,主動獻上香吻,輕柔而又纏綿的一吻之後,憐秀秀忽然推開了君莫問。
她收攏了下激吻中披散的秀髮,深深看著君莫問輕笑道:“君郎果然很會騙女孩子呢!你明明是一條即將前往大海遨遊的江湖之魚,而秀秀則是路邊水窪中等待相濡與沫的小魚。”
君莫問忽然有些意興索然,谷姿仙、虛夜月她們求的都是相濡之魚,而自己卻是將要遠遊大海的江湖之魚。是否應像龐斑一般無情才是最好的呢,天道孤途!
憐秀秀抱住君莫問,螓首靠於他胸前,輕聲道:“也許將來君郎會去暢遊大海的廣博,但此刻,我們不過是這狹小的天地中的兩條小魚。君郎,此刻的秀秀心中只想要你的歡愛,與你相濡與沫!只望君郎悠遊於江海中時,不要忘記曾經有一條小魚和你相濡與沫!”
第五十一章 方寸斬龍
踏出船艙中的溫香暖玉包圍,自然會踏入森寒肅冷的夜色秦淮。
秦淮河內幽深一處,距離最近的船火亦在一里之外,遠處燈火如是星點。
河水深處,清淨無波,月華無覓,舟船無跡。只可能浮起枯枝落葉的秦淮水面之上,竟站有兩個人,相對而立。
於此寂靜無人之處,兩位世間巔峰高手將進行一場可能不會被載入武林史冊的驚世對決。
君莫問看著眼前文秀的中年男子,他身著一件嶄新的棋士袍,神態親然,不似絕代的武道強者,反是圍棋國手的風采。微笑道:“棋聖林新城。”
林新城亦展顏一笑,為眼前紫衫青年的氣度欣然。回應道:“劍帝君莫問。”
君莫問拔出鞘中忘我劍,一抹清新的寒光閃爍於漆黑的夜色,低指水面,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