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滿身正直不阿。
那名衙差有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平日見任九得吳俊輝器重便心有不滿,被他這樣一吼,滿肚子都是火,心中暗罵,你要死我也拉不著,祝你早死早投胎。
朝旁邊幾名衙差遞了個眼神,幾人向前去抓錦衣。
旁邊頓時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皆議論起來,美人居的父女向來沒有人敢惹,誰若得罪他們定沒有好下場,一個錦紅,一個謝家母女,再一個王胭脂和粉色,搞不好連邱家也是這對父女使的梆子。
玉綰要是聽到了這話,一定會用眼神秒殺這些想象力豐富的人,真是看得起她,把邱百萬殺頭抄家封鋪的事都扣她頭上,那以後是不是靈仙鎮有任何打板子死人的事情,都說是她害的?
她玉綰還成了十惡不赦的女魔頭了?
“你敢抓我,我家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錦衣拿掃帚指著任九氣道。
任九見美人居是個這麼小的店鋪,又裝修得簡單,在他眼中就是寒酸,根本不放在眼裡,神氣道:“小小的美人居,敢威脅鎮守府的人,你膽子不小,到了鎮守府,一定多打你幾板子。”
“美人居小怎麼了?誰要打我美人居的人?”一道出谷黃鶯般好聽的聲音傳來,阻了衙差的動作,亦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任九抬頭看去,見是個身著白衣的少女,長得十分好看,用他們村子的土話來說就是賊好看,任九從來沒看到過這麼美的人,一時愣在了那裡。
玉綰帶著橙衫和千粟糧油鋪的夥計走出來,看了地上的麵粉和錦衣一眼,無聲罵了句真沒用。
錦衣羞愧低頭,趕緊躲到玉綰身後。
要抓錦衣的幾名衙差都笑喊了聲:“玉綰姑娘。”
任九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仍舊堅持處罰,語氣卻輕了許多:“你美人居的丫頭汙染了街道,還辱罵衙差,我只是按規矩辦事,交銀子還是去見鎮守,你們選一個。”
錦衣從玉綰身後探了個頭回道:“我說了,這不是垃圾,是麵粉,麵粉!”說到麵粉二字,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玉綰側頭瞥了錦衣一眼,錦衣嚇得趕緊縮了回去。
千粟糧油鋪的夥計也道:“沒錯,這是我剛剛不小心灑的,不是故意汙染街道。”
“不管是無意還是故意,反正汙染了街道就必須要處罰。”任九死咬不放。
玉綰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煩地看向任九:“你新來的?”
“沒錯。”任九不明白玉綰什麼意思。
玉綰了悟:“原來如此,橙衫,將這些麵粉掃起來,我們進去。”說罷帶著錦衣轉身而去:“想要我美人居的銀子,或者要帶走我美人居的人,請鎮守大人親自來吧!”
任九詫異,這個小丫頭好大的口氣,前向幾步道:“你站住……”
“鎮守!”那幾名衙差突然恭敬喊道。
任九轉身一看,見吳俊輝帶著兩人來了,他如獲救星趕緊向前道:“鎮守,您來得正好,美人居的人汙染了街道,不肯領罰,你看?”
“混賬!”吳俊輝威嚴怒道。
任九一陣得意,趕緊答道:“是,這美人居的人是混賬!”
“本鎮守說的是你!”吳俊輝猛地朝任九腦袋一拍:“你不知道玉綰姑娘是本鎮守的朋友嗎?趕緊給我滾一邊去。”
任九被打懵了,鎮守不是一向秉公執法嗎?以前就算是朋友也按規矩處罰的,今天是怎麼了?
他不服氣,指著地上道:“可她們汙染了……額?”
地上哪還有面粉,早就被橙衫掃乾淨了。
“汙染哪了?在哪?我看你是吃飽了沒事幹,本鎮守不是說了嗎?不得製造民怨,這些日子你又給本鎮守捅了多少麻煩,你這個領頭也不要當了,張古,你來領頭。”吳俊輝指著剛剛要勸任九的衙差道。
張古趕緊向前一拜:“謝大人提拔之恩。”
任九愣在當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按規矩辦事也有錯嗎?
玉綰已踏進美人居,聽到吳俊輝的話勾嘴一笑,繼續走。
錦衣得意地回頭朝任九吐了吐舌頭,美人居也敢惹,知道錯了吧?
“小綰!”吳俊輝追過來喊住她。
玉綰頓了步子轉身:“鎮守大人有何事?難道要罰銀子,或者是要抓人?”
“哪能?我娘說了,美人居一向奉公守法,怎麼會罰你銀子,更別提什麼抓人了!”吳俊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