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沉,抬手去摸她的臉,湊近看了看那些暗青色的東西,卻突然聞到一股異香,她收回手問:“姑娘用何香粉?”
“自從臉上長了這東西,我便再未用過脂粉……難道我身上有香味?”董珊珊抬袖嗅了嗅衣衫,確實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她微驚:“怎麼會有香味?”
董千湊近嗅了嗅,猜道:“估計是染了玉綰姑娘這裡的茶香。”
莫寒風也聞到了,覺得這香味十分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聞到過。
“可能吧。”玉綰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沒再說什麼,垂眸沉思。
那東西是慢慢長出來的,就不是過敏物所致,身體也沒病,這些青色斑塊又浮出面板表層,像是……
玉綰抬頭看向聶珊珊,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未見異常。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玉綰姑娘可是發現了什麼?”董千見玉綰神色有異,眸中一亮問道。
玉綰並未回答,而是對聶珊珊道:“聶姑娘一路奔波,著實疲累,還是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來找我。”
“姑娘有辦法醫治珊珊了?”董千聞聽此言,面露欣喜。
玉綰答道:“現在不能枉下結論,一切等明日再說。”她轉向聶珊珊問道:“見姑娘如此重視容貌,必然是個極為愛美之人,平日裡是否酷愛對鏡欣賞容貌?”
聶珊珊點頭:“以前一日必要照個七八回,坐下便不願起身,如今變成這副模樣,比以前稍減,卻也還是習慣坐於鏡前,哪怕戴著面紗……”她咬了咬唇瓣,說不下去。
“外出尋醫時也未棄這喜好?”玉綰微有驚訝。
聶珊珊點頭。
董千寵愛看了聶珊珊一眼,道:“知道珊珊喜歡對鏡賞顏,我特意讓朋友從外面帶回一面上好掌鏡,掌鏡僅有巴掌大下,十分精緻,方便隨身攜帶。”
“哦?”玉綰極為好奇:“可否借玉綰一觀?”
聶珊珊趕緊從身上取下那面鏡子,遞到玉綰面前。
玉綰接過一看,確是一面巴掌大的鏡子,鏡面清亮,照面極美,青銅鏡框,鑲嵌著一顆藍色玉石,精美華貴。
她一見甚喜,便對聶珊珊道:“愛美之心人皆有知,玉綰也與姑娘一樣,這面鏡子如此精美,我甚是喜歡,不知姑娘可否借給玉綰一晚?”
聶珊珊有些不捨,這可是董千送與她之物,她向來愛不釋手,這些年外出都隨身攜帶,但玉綰開了口,她不好頗她面子,便道:“姑娘喜歡便留下吧,明日我再來取回。”
“謝姑娘慷慨,姑娘多年勞累,今晚就好好休息,勿念此鏡。”玉綰面露喜色,趕緊將鏡子遞給橙衫,似怕聶珊珊反悔。
聶珊珊不捨地看了那鏡子一眼,點頭:“多謝玉綰姑娘,莫公子,那珊珊明日再來打擾!”說罷戴好面紗,與董千離去。
兩人走後,玉綰淡了眸中喜色,望著那對相互扶持的男女的背影出神,原來有錢人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莫寒風看著玉綰問:“小綰,你是不是知道了聶珊珊的病因?”
“聶珊珊無病,哪來的病因?”玉綰收了思緒,看他一眼,繼續道:“只是太過愛美,所以天妒紅顏罷了。”
莫寒風不明其意,疑惑再問:“少有看小綰對什麼物如此有興趣,小綰是真的很喜歡這面鏡子嗎?”
如果喜歡,他必想辦法為她買來一面。
橙衫錦衣也極為不解,這面鏡子確實很美,但小姐今日奪人所好之舉卻極為怪異。
玉綰笑而不語,從橙衫手中拿回那面掌鏡,遞給莫寒風:“我是為你討的。”
“為我?”莫寒風驚訝,他一個大男人,要這鏡子何用?
玉綰卻不解他困惑,笑了笑獨自往後院去:“明日停業一日,今晚你就好好照照這面鏡子,我去看四色錦菊。”
玉綰到了後院,見錦衣和橙衫並沒將四色錦菊整朵採光,而是每朵採了幾片花瓣,菊花花瓣極多,並看不出什麼,仍舊開得極美,玉綰滿意一笑。
她想到剛剛在聶珊珊身上聞到的香味,湊近花瓣嗅了嗅,並非是這菊花的花香,不由得蹙眉。
“主人,您怎麼啦?”紫兒飛出戒指來,落在四色錦菊上,看著玉綰關心問道。
聽到紫兒嫩嫩空空的聲音,玉綰心頭的陰霾頓時散去,舒展了眉頭道:“沒什麼,想你了。”
“哇哇!”紫兒翻身躺在四色錦菊上,滾了滾小身子,揮舞著幾隻小腳丫道:“主人想紫兒啦,紫兒心情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