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師兄指著前方的一處最高的翠峰,笑著向我們介紹道,那裡就是雲居山了。
此時,天色已然不早,陽光斜照,群山披上一絲溫暖的霞衣。
法相師兄道:“雲居山巔有一座的真如禪寺,寺裡的虛雲方丈和我是舊識,我們今晚不妨到那裡借宿一宿!”
我們自然是沒有異議。於是由法相師兄引路,我們直奔雲居山而上。
四周的群山已經是造化的所在了,而這雲居山更是勝了一籌。沿途但見奇山異石,溪水瀑布,千年古樹比比皆是,令人眼睛應接不暇。山上空氣清新,溫暖如春,風景如畫,半山腰纏著白雲,人間仙境,不過如此了。論及靈秀,此山還在嵩山之上啊!
怪不得有人稱頌她“冠世絕境,天上雲居”。
山巔真如禪寺
穿過白雲,來到了山巔。但見一座佛家寺院坐落其上,寺院不是很大,但處處透著古色古香,望之讓人心寧。此時古樸的寺院彷彿座落在白雲之上,再加上夕陽為之染上的一層金色,頓時讓人疑心,這時一處仙府了。
不知道是那位高僧前輩,慧眼如此獨到,選在此處建廟宇,令見慣了名山古剎的我們,也不禁一陣陣讚歎。
寺廟不大,廟裡的沙彌也不多。虛雲方丈,下面有四個小沙彌,這便是整個禪院的僧侶了。不過這裡的香火倒還可以,因此師徒幾人過的還相當寬裕。
顯然法相師兄對這裡已經很是熟悉了,直接帶著我們進入了禪院。裡面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沙彌看到了他,立刻一臉笑意的向我們單手打問訊道:“法相師叔來了,各位師叔好!”
法相師兄笑著道:“一誠,虛雲師兄在麼?”
那一誠小和尚點了點頭,直接將我們引向了一間不大的客廳。
此時裡面的虛雲方丈已經聽的我們的言語,迎了出來。見他四五十歲,中等身材,一身黃色的僧袍,舉止沉穩,倒也有些方丈的風範。
虛雲笑著對法相道:“沒想到師弟這麼快就從嵩山回來了!”又看了看我們,“弘願前輩沒有和師弟一起回來麼?”
說著便將我們引入了禪房,一誠小和尚端上來茶水。我們正是口渴,於是一邊談話,一邊喝茶。這雲居山的茶水,味道還真的不錯,入口時候,微微有些苦澀,回味起來,卻是蘊著檀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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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談的投機之時,一誠小和尚走了進來,向虛雲低聲道:“師傅,洗藥湖山莊的施主又來了,說要見你!”
虛雲方丈頓時臉色一陣變換,道:“不是和你們說過了麼,洗藥湖山莊的人,我一律不見!去將他打發了吧!”
一誠小和尚訥訥著出去了。
之後,虛雲方丈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副強顏和我們聊天的模樣。法相師兄微微搖了搖頭,彷彿知道什麼事情,而我們三人便有些疑惑不解。
頃刻,陣陣悠揚的簫聲從寺廟外傳來,雖簫聲低沉,但我們也聽得出來,這是一曲相當歡快動聽的曲子。雖不知這是什麼曲調,依然讓人聽得心情歡快不已。這簫聲如清風拂過鬆竹,如妙齡少女在歌唱,讓人如置身於溪流旁,白雲間,草原上……
而虛雲方丈此時卻沒有陶醉於悠揚的簫聲中,而是彷彿處於極度的痛苦中,臉上流露出痛苦的掙扎的神色。
再過片刻,那簫聲曲調驟然急變。由原來的輕鬆歡快,變得低沉幽怨,繼而嗚嗚然,似老嫗哭泣,似杜鵑悲鳴,令聽者黯然神傷,不忍心再聽下去。
法相師兄此時道:“虛雲師兄,一味的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命中註定的事情,是無法逃避的。你還是出去見一下那人吧!只有了結了塵緣,心中沒有了牽掛,方才能一心靜修,證那佛陀大道。”
虛雲方丈長嘆一聲,一臉的蕭瑟,站起身形向寺外走去。我們滿心的好奇,自然也都起身跟隨。
但見禪寺外,一株蒼松下,青石之上,一位二十來歲的錦衣公子,正端坐其上,揹帶一抹夕陽,手執二尺的洞簫,正出神的吹著那憂傷的曲子,臉上也是一副憂傷的神色。
見得我們出來,他停下嘯聲,臉上的憂色依然,默默的看了虛雲片刻,苦笑道:“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虛雲沉聲道:“梅,梅施主,我身為佛門中人,便要捨棄塵緣,你們母子忘記我了吧,又何必,又何必如此執著!”
那青年一陣臉上抽搐,指著這寺院,哭笑道:“我們執著!呵,呵,為什麼你不肯拋棄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