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形勢險絕異常,再非她魚韶所能控制。這令她一時之間千頭萬緒,不知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
“阿韶姐,剛才阿斗他說了些特別鼓舞人心的話,要是他有心趁著這個機會勸服龍門年幫不要在綠水橋決戰,那就好了。”祖菁忽發奇想,悄聲道。
“唐鬥什麼時候有這種好心腸?”魚韶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也許這麼想有些發瘋,但是唐鬥是個膽大包天的狂徒,如今他看到這麼多年幫龍門精英,怕是他心裡起了為唐門招納新的念頭,就像他剛才說的一樣——兄弟們,來唐門吧。”
“阿斗不像是那麼瘋狂的人,我看他只是覺得這麼說顯得他厲害,與眾不同。你聽他的聲音,顫巍巍的,其實他心裡怕得厲害。”祖菁低聲道。
“咯咯。”聽到祖菁的話,魚韶忍不住笑了起來,“唐鬥害怕?我從來沒想過,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點。菁兒,想不到你剛認識他幾天,卻彷彿比我更瞭解他。”
“你關心則亂,當然沒有我看得清……呃,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阿韶姐你看,那群凶神惡煞的和尚,還有那幾個可怕的機關人就要殺過來了。”祖菁顫聲道。
“哼,就看見唐鬥一個人在忙活,那個姓風的傻愣愣地坐在那兒,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裝死嗎?”魚韶的眼光一轉,狠狠瞪了瞪綠水橋上木然而坐的風洛陽,埋怨道。
“小師叔……”祖菁焦急地望著風洛陽,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低頭沉思的風洛陽忽然抬起頭來,朝著綠水橋兩頭環顧了一圈,似乎有話要說。因為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是唐鬥出面和年幫龍門的頭面人物交涉,風洛陽只是在機關堂出場的時候,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此刻見到他的樣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雖然風洛陽天下第一劍之名多年來一直遭到質疑,但是這道絢爛奪目的光環仍然將他照耀得流光溢彩。天下第一劍有話要說,哪怕是江湖上最蠻橫狂野的魔頭也不得不凝神聆聽。
“阿韶姐,小師叔終於——要說話啦,太好了,他一定有解決的辦法。”看到風洛陽終於要出頭,祖菁頓時感到風和日麗,眼前一片光明,忍不住信心滿滿地說。
魚韶睜大了眼睛,怪物一般看了祖菁一眼,只感到這位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對風洛陽的崇拜已經盲目到了分不清形勢的地步。但是此刻無計可施的她仍然忍不住被祖菁無緣無故的樂觀所感染,頗有期盼地望向風洛陽,希望他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
風洛陽看了看面前的弩機陣,又轉過頭去瞥了一眼西少林金剛院八大金剛,“錚”的一聲拔出青鋒劍,揚聲道:“多說無益,一起上吧。”此話一出,嚇倒三個,氣死一群。
“他瘋了!”“小師叔瘋了!”魚韶和祖菁幾乎同時失聲道。
“你瘋了?”風洛陽身邊的唐鬥苦著臉,抿著嘴,用傳音入密低聲道。
“好膽!”金剛院首座鐵佛恩暴怒如狂,厲嘯一聲,雙手一盤,熟銅棍刮動罡風,宛若泰山壓頂,對準唐斗的頭頂拍來,棍梢所指,連風洛陽右腦太陽穴也被罩了進來,竟是要一棍打倆兒。棍招一經發動,他的身子猛地踏前一步,右腳轟地一聲埋入了綠水橋青色石板之中,濺起滿天灰塵,整座石橋都被這一腳踏得嗡嗡作響,這簡單直接的一棍恍然間竟有搖動天地之威。在他身後,金剛院其他七大金剛,人人黑著一張臉,七根銅棍織成一片金光燦爛的死亡之網,追隨在鐵佛恩的身後,一浪又一浪地席捲而來,勢不可當。
與此同時,橋東邀月樓上一聲尖銳的號令,七情弩機陣後的壯漢們紛紛後撤。機括髮動之聲不絕於耳,六個精鋼人偶,三十六架機關弩毫不留情地同時啟動,連綿不絕的駑箭猶如一蓬又一蓬暴雨,遮天蔽日,傾盆而至,令人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打!”唐鬥眼看鐵佛恩這一棍已經來到面前,右手一抬,也沒見他手指如何曲張,十數枚三稜透骨釘已經電射而出,分射鐵佛恩等人的印堂、廉泉、氣戶、天突、神藏、肩井、天池諸穴。只聽得叮叮咚咚一陣亂響,這些劇毒無比的透骨釘撞在金剛院眾僧金黃色的軀體上,只冒起了一層藍光,接著就無力滑落在地。電光石火之間,鐵佛恩的當頭棍已經惡狠狠地劈到面前。唐鬥萬般無奈,只能閃電般拔出後腦的摺扇,宛若手握畫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鐵佛恩的熟銅棍上連抹七下,以唐門特有的春暖花開心法化開了棍上剛猛異常的力道,接著扇子一橫,以橫擔鐵門閂的架勢接下了這一棍。僥是如此,一股剛勁仍然勢如破竹地從棍梢傳入他的胸口,震得他雙肋咯吱一陣亂響,五